马龙跟随在队伍的最后面缓缓往中央广场后面的大殿走去。马龙四处看了看,没有见到花弄影的身影,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隐宗很大,马龙还真有点担心她会迷路。
不过随即,马龙摇了摇头,暂且先不管别人了,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这一去,死罪或许看在牵连隐凝萱的份上可以免了,但是活罪难逃。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承担所有的罪责,马龙越想心里越是憋屈。
来到了宽敞的大殿之上,马龙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大殿平时只有在商讨重要的事项或招待重要的客人的时候才会使用,而以马龙这种普通弟子的身份,即没有资格进入重要的会议,也没有受邀参加任何的聚会,自然是从没有造访过这个地方。
其实隐宗很多的地方,马龙都没有去过,不止这大殿一处地方。
这宽敞的大殿就像是古时候皇帝上朝的金銮殿一般,只不过没有气派的龙椅,而是换成了平易近人的红木座椅。
大殿的正前方,排列着三把交椅,这三个位置自然是隐宗的掌门和两位长老的地方。
然后往下,是排列了两排相向而对的红木桌椅,每一把宽大的桌椅旁边,都配有一个小茶几。等众人坐好后,会有弟子送上茶水和点心。
刚刚因为众人的外出,已经上好的茶水和点心都被撤下,又重新换了一批新的。
符无名和花弄影的师父坐在这两排桌椅的第一把位置,后面都空下一个空位,那是给花弄影和符俊人预留的,但两人都不在,再往后是隐宗其他的一些年轻弟子作陪。而隐凝萱跟着父亲,站在三把交易的正前方,侍奉两位长老和父亲。
马龙像是被审问的犯人似的,站在大厅的中间。不过他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所以没有任何的愧疚而言,好不心虚地昂着头,目视前方。
“隐师兄,今天这事儿你得给我们花宗一个交代!”率先开口的是花弄影的师傅,她显得纷纷不平,“早在一个月前,二十七派的蓬莱派就上我花宗提亲,说他们蓬莱有一天分奇高的少年,正巧是纯阳之体。可是后来又接到了贵派的传书,说你们这里也新收了一个纯阳之体的弟子。咱们掌门看在九大宗门同气连枝的份上,拒绝了先来的蓬莱派,而接受了你们隐宗的提议,我们想你们隐宗看上的弟子人品自然是没的说,可是现在……”
说着,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你们这不是坑了我的徒弟吗?听说那蓬莱派的弟子,上周就跟昆仑派的一名纯阴之体的女弟子成亲了。现在我那徒弟的年纪已过二十,万一剩下不到十年的时间找不到纯阳之体的人,你们隐宗得给我们负全责!”
“是是是,花师妹稍安勿躁。”隐天成小心赔笑安慰道。
这边,符无名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嚷嚷道:“花师妹啊,你的徒弟至少还有十年的时间,可是我儿呢,他今年都二十八了!”
正说着,符无名愤恨地一拳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小几之上,哗啦一声,四脚的小桌子就此断裂,茶杯和小碟子摔碎了一地。
符无名激动地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指着隐天成的鼻子说道:“我儿五岁那年,本来有一桩不错的婚事,但是那年又听说你生了个女儿,正巧是纯阴之体的女性。想我们九大宗门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姐妹,好的跟一家人似的,于是我毫不犹豫地退掉了那门亲事,专门跑来跟你联姻,这一等就特么的二十三年啊!”
符无名再也忍耐不了了,破开大骂道:“你女儿长大成人了,跟别的男人好上了,我不管他们俩谁是谁非,反正都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这让我儿怎么办?我再说一遍,我儿都特么的二十八岁了!在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你让我去哪里给他找个纯阴之体的老婆去?你们特么的这不是坑爹吗——不对,是坑我儿子啊!”
吐沫星子乱溅,符无名手舞足蹈的在大殿之上骂街,完全失去了一宗之主的威严,跟个泼妇似的。但是所有人都理解他的苦衷,就连隐天成挨了骂也没有反驳。
符宗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因为符俊人的关系,已经暗地里分裂成了两派。一派的人是支持掌门和少掌门符俊人的,而另一派则坚持能者居之,坚决认为符宗到了符俊人手里肯定会衰败,两派斗了怎么多年,其实就是在等符俊人以后的表现——即双修之后的成果。
现在,跟符俊人有着二十多年婚约的老婆没了,这不光让符无名父子俩的脸都得丢尽,而且就连最后的双修见成效的这根救命稻草也失去了。那些反对符俊人的门人们,只要暗地里看笑话,再等上两年,这两年如果符无名没法给儿子找到老婆,到时候符俊人一命呜呼,符无名断了后,这偌大的符宗自然落在了反对者的手中,支持符无名父子俩的人也会渐渐失势,毕竟连支持的人都没了,还支持个什么劲儿?
所以,现在的符无名砸大殿上骂街,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表示理解他心里的苦。
“无名师兄,请稍安勿躁。”
“你让我怎么稍安勿躁?”符无名反唇相讥,“你今天要不给我个交待,我跟你没完!”
隐天成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说道:“二位师兄师妹听完我说,想必二位都气糊涂了,现下不就有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吗?”
“哦?什么两全其美,快说!”两人催促道。
隐天成笑道:“小女隐凝萱跟符俊人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