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夏第二个请求倒也算不上什么请求。
她请吴纲每个月都去一趟相府给她与娘亲把个平安脉,有病看病没病也可能更好的调理身体。
吴纲的医术,符夏心中是有数的,整个京城只怕也很难找出几个比他更厉害的,那些宫里的御医许多还不及于他,多的不过是那个好听的头衔与名声罢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吴纲的品性是符夏最为放心与信得过的,有他定期检查一番的话,今日这种下药之类的事情也能够更好的预防。
相府里头自然是有府医的,但那些人符夏又怎么可能信得过?放眼京城,她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更加值得她信任放心的大夫了。
对于吴纲来说,这样的请求当真不算是什么请求,反倒还帮衬到了他,哪里有什么不应之理。
四喜的那边,女医侍也已经将外伤全部清理干净并且敷上了药,吴纲再次去做了最后的处理与检查,又将学徒抓好的药的用法再一次交待了林儿一次。
至于给符夏药,吴纲并没有让人在同济堂去抓,而是在先前单独将方子给了符夏,让符夏自个回去的过程中随便找个药铺去抓就成。
这也是符夏自个的意思,若是方子在同济堂跟着一起取药的话,太过惹眼了些,她暂时还不能让府里下毒之人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如此才好行事。
送符夏走之际,吴纲倒是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告诉符夏道:“二小姐,你还记得几个月前你带你母亲来这里治病时,那个想买你为妾的胖子吗?”
符夏自是点了点头,却并不知道吴纲为什么突然提到那个猥琐恶心的男人,一副疑惑不已的样子看着吴纲。
“我听说,那个胖子半个来月前死了,就死在自个家里,自个吊死的!”
吴纲啧啧说道:“说来也奇怪,那胖子家里的人一个个都不信胖子会自个吊死自个,说是那胖子一直都过得好好的,什么都不愁,根本不可能会突然想不开做那样的傻事。别说他们不信,就连我也不信呀,像那样的人不知多怕死,哪里可能无缘无故自尽呢?”
“哦,有这样的事,先生不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符夏自然也意外不已,吴纲说得没错,那个死胖子的确没有什么理由自个了结自个,不过这样的人渣死了倒是节约了粮食,也算是少了一害。
心情突然大好起来,她突然想到了宁尘逍来,宁尘逍那浑人动不动就喜欢逼着她打赌,还用这死胖子做赌注,她只要一输一准就是说让她去给这死胖子做妾,真是够了!
这回好了,死胖子都不在了,她倒是看宁尘逍还拿什么来恶心她。
吴纲自是不知道符夏心中的想法,继续说道:“后来胖子一家人还报了官,官府给验了尸,结果还真证实了那胖子再无其他任何的内伤外伤,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自个自尽的。所以这事不大不小的也算是成了一个怪事,到现在谁都猜不出胖子好端端的怎么就会突然自尽了,听说自尽的前一天还准备纳新小妾来着呢。”
“那还真是有些奇怪,不过这人当真不是什么好人,这么个死法倒也算不错了。”符夏并不掩饰自己对于那个猥琐男人的厌恶,而后却是朝吴纲问道:“吴大夫怎么突然想起跟我说这个来着?”
“哦,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起了,我记得当时那男的还放狠话威胁你来着。”吴纲还真没有旁的意思,无非就是因为符夏与那男的之间也算是有些纠葛,所以这才顺口说了一嘴罢了。
他这个人,平日里也是个话多的人,符夏的年纪跟他侄女差不多,相处了几次倒是对这姑娘有着一种亲近之感。
见状,符夏倒也没多想,而后也没有再多说,谢过之后,上了马车离开。
半道上,马车在一间普通的药店停了一下,林儿拿着吴纲单独开给符夏的药方下去把药给抓了回来。又买了几个药罐子,等回府后,不论是四喜的药也好还是符夏的药都由要儿亲自在自个院子里看着煎就成。
四喜受了伤这些日子天天得煎药,顺带着符夏的药跟着一起倒也不会引人注目。
被人下了药一事,符夏也没瞒着林儿,等回府后她还得让要儿配合着一并演上一出戏,好把那下药之人给揪出来。
她想了几遍,自己的膳食虽然都是从后厨出来的,不过厨房的人应该不可能下手,一则那里人多眼杂,想要经常性这么干而完全不被任何人察觉太难。二则她才刚刚打死了后厨一人婆子,那些人就算再见钱眼开,也不至于这么快就不长记性拿命去赌。
排除了厨房里的人下手的可能,剩下的自然也就只有自个惜夏阁里的下人了。
虽说她对自个院子里当差的下人向来是极好的,不过很明显在更大的利诱面前,她的这点好根本满足不了有些人的胃口。
人心,本就是世上最最难以揣测的东西,所以符夏这一世从来不会去轻信任何一个人。
当然,天天给她饭菜中下药的人不过只是个小角色,符夏甚至已经猜到了这件事的幕后指使到底是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的手法与目的并不难猜,只不过心机的确极深,耐心也足够。只可惜她的运气太好,误打误撞的倒是提前知晓了此事,让地设计之人一腔心血付诸东流。
符夏也没有刻意避开四喜,当着这丫头的面把回府后的事情一一同林儿交代了一遍,只不过却不许四喜多管,让其好生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