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虎躯一震,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组织上能收留我?”他问。
“为什么不呢?你的师傅不是孬种,他在天之灵看着呢,你要是重回龙翼,他也会瞑目的。”
车夫咬紧了槽牙,一字一顿的说:“我师傅经常教导我和师兄,要忠于自己的祖国,要为人民奉献,他去了,我伤心,我不止一次的想延续他的梦想,既然组织上收留我,那我就加入,从此跟你们并肩作战!”
“好!”战雷大笑,拍拍他的肩膀:“从此我们龙翼又多了一名悍将。等此事完结,我就带你回总部办手续,你师傅他们那尘封了几十年的秘密,也该重见天日了。”
就这样,车夫有了他的归宿,我看着两个男人面对面,有欢笑,也有承诺,这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但有些事情我还是理解不了……
可紧接着,一直不言语的萧大瞎子说了句:“我说他师兄,咱萧老八也有个事儿想打听打听,你不是姓陈的小子的三师叔的徒弟么,我吧,二十五年前,哦不,现在应该是二十六年前了,在大兴安岭当兵,发生了意外,差点儿就归了位,多亏一位龙虎山天师道的高手想救,我这才得意活命,这个恩人我们都猜测过,应该不是吞舟前辈,所以会不会是你师傅?”
战雷眯起了眼睛,在回忆着什么,最后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当年师傅传艺的时候,的确跟我说大兴安岭的事情,他对我师爷有愧疚,一直都想找到他老人家,也就是那次他貌似救了一个小年轻,这事儿只跟我随意提了一嘴,我没太在意。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你啊。”
萧大瞎子也站起来了,激动的跟什么似的,拉着战雷的手就哭了:“我说大兄弟,你师傅现在在哪儿啊,我得给老恩人磕头啊。”
战雷赶紧说:“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也不知道我师傅在哪儿,你呀,也别太激动,等下次我找到我师傅,我立马通知你,你不论磕头还是打滚儿,都由着你。”
你瞅瞅,我这师兄这话也够不着调的,但萧大瞎子是真动了情,一边抹眼泪,一边醒鼻涕泡儿,千恩万谢着。
当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后,我师兄开始安排我们回家,是的,因为我师兄的缘故,我们都是自由人了,阔别已久的家园,该回去看看了,而此刻,我的心情又悲痛起来。我强忍着眼泪不去想。
我是一个大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我明白,木已成舟,我就是折腾出花儿,也不可能改变事实。我不愿意我爸离去,那这有用吗?我不愿意,难道他就能复活吗?不能,肯定不能的。按小贱的话讲,我不能装熊,我前方的路还有很多,我思考自己悲痛的遭遇,但更应该庆幸一些事情,起码老烟鬼没出意外,他总会回来的。我……还有亲人。
车夫就此跟我们告别,另外我师兄也给候得祝联系了医院,龙翼这个特殊组织拥有特殊的权利,团部纵然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也得遵从,最后征用了军用直升机,直接飞往了北京。不过候得祝一个人我们可不放心,所以随行的还有小贱,万里云两个,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但在临走的时候,跟我师兄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跟韩洪涛单独见一面。
随后,我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韩洪涛坐在椅子上,看到我之后,激动的差点儿飞起来,抱住我狠狠的捶打后背,大骂:“狗玩意儿,***,那天我在学校的宿舍,等你到半夜三点呀。你到好,你特马说消失就消失,又出人命,又进大兴安岭,整出了这么大阵仗,看我不整死你。”
说道后来,他哽咽了。
这个解放军战士,再也不是上校团长旁边一丝不苟的跟班,他成了我的兄弟。
我任凭他捶打我后背,咚咚的,差点儿被我的肺叶子砸烂了,可我抱他更紧,不知何时我的神经都跟钢铁一样了,不轻易软弱,更不轻易服输。
“洪涛,能看见你真好。我谢谢你那句话,虽然太阳很远,但必有太阳!”
我们宣泄过后,我对着他真诚说道,真诚的我都在他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韩洪涛眨了眨眼睛,风干了里面的湿润,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不过紧接着他的脸色出现了犹豫的表情,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敢。最后他一跺脚,低沉道:“对了老陈,我得跟你说一件事,小芳,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