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洪涛哇一下哭了,揽着小眼儿和书呆子的脖子,就往怀里带。
小贱闷头喝酒,而我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扭头看向了夜空。
等大家的情绪平稳了一些,我端起了酒瓶子:“来吧,祝我们的大军官一路顺风,提前给他践行!”
啪!
酒瓶磕在了一起,同时把我们五个人的情份也栓在一起了,这一栓恐怕就是一辈子了。
喝完酒,我们五个漫步在操场,有很多同学在跑步,说这样可以减轻学习压力,提高身体素质,因为高三太累,有的体质弱的,上着上着课都能晕倒。别笑,这是真事儿。
我们五个人徐徐前进,欢欢笑笑,吹着牛逼,打着呼哨,我们还年轻,所以我们感谢,所以我们热情洋溢。
漫步一周后,就快到了熄灯的时间,我们宣泄的差不多了,准备回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小贱突然拽住了我,一脸古怪的说:“老陈,你看那是不是小芳?”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小芳正和一个高大的男同学,说说笑笑的漫步在操场,那个人我认识,正是夏洛。
我这心一下就跟堵住了,手足无措的。如果白天的拉手,是因为夏洛受了伤,那现在两人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大晚上的不去洗脚,在这里散步,他们俩肯定有事儿。
我现在都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因为我突然感觉很委屈,好像自己珍藏了,呵护了许久的宝贝,现在却被别人拿走了。
真是这样么?!
我刚喝了酒,挺亢奋,可现在却出奇的平静,或许我在夏洛身上,发现了一些我从来就不具备的优点。
那和善的面孔,恬静的气质,跟我这样的毛头小子一比,他貌似挺高尚的。
遇到周辉,道哥之类,我还能用拳头,可这位呢,我有一种无处使力的感觉。
我叫小贱他们先回去,自己一个人追上了小芳和夏洛,不知为何,我努力了半天也装不出高深莫测了,只是像个小痞子一样,堵住人家就轻笑:“芳,大晚上的咋还不睡呢?”
武静芳看到我之后,明显一愣,但更明显的是慌乱,解释起来:“我,我跟夏洛在请教问题呢,一会儿去回去,你怎么也在这里?”
夏洛冲我笑笑,说了句:“在武静芳那里听说了你的名字,陈西凉,你好。”
我没搭理他,而是冲小芳古里古怪的笑:“呦,大晚上的在操场请教问题,你不是理科尖子么。还有你不会的东西?”
小芳更加语无伦次:“我…我,夏洛是从北京转过来的插班生,上次摸底考试在全年级拿了第一名,比我还厉害,所以我向他请教。不过现在也不早了,我准备回去了。”
我一下抓住了小芳的胳膊,很认真的说:“着什么急,问题请教完了吗?正好,我也有很多问题不懂,我也想听听,叫他继续说啊。”
“陈西凉,你弄疼我了,你松开。”小芳使劲的挣脱。
夏洛面色一变,赶紧过来掰开我的手,义正言辞的说:“陈西凉,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在讨论问题妨碍到你了么?”
我真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但是我没有,我只有笑笑,我心里的苦,我说不出来啊。
“陈西凉,你又犯病了是不是,你要是真有能耐,就也拿一个第一名叫我看看,你凭什么总是打扰我,你是我什么人?!”小芳终于恼羞成怒。
这番话,犹如一盆冰水浇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倒退了两步,赶紧心口憋的厉害,一股邪火就窜了上来。
这些年,我不知多少个日夜,我想着,我念着,你高兴所以我高兴,你难过所以我难过,我看你为了家庭,为了武灵耀连自己的理想都要抛弃,我就臭不要脸的主动去学画画,想延续的你的梦想。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这么招你烦呢?!
我多么想破口大骂,但是在夏洛的面前,我越这样,越显的我卑劣,所以我只有不做声,任风吹,任煎熬!
“夏洛,我们走。”
小芳擦着我肩头走过,侧脸如霜。
夏洛冲我苦笑,好像在说,你太冲动了,你怎么能这样。
他们离开,我久久驻足,我感觉我浑身的骨头缝都酸酸的,我想找人打一架,我想找个厉鬼折腾折腾,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都喘不上气了,那种复杂的滋味,叫我百感交集。
我扭头,看见黑暗处,小芳和夏洛肩并肩,继续说说笑笑,恍惚中,我感觉他们才是最般配的。我这只癞蛤蟆蹦跶了好几年,而天鹅终究是天鹅,我们是平行线,永不相交。
我不知道怎么回到宿舍的,脑袋乱,心里沉,一脚睡到了大天亮,连早自习都没上,班主任发了火,叫我写检查,我却把纸本撕了粉碎。
薛林山来了,叫我去训导办公室,叫我坐,还给我倒水,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的嘴唇很干,但我却一句话不想说,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失恋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