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根觉罗氏叹道,“你阿玛这人你也是知道的,他心眼太实,总是学不会那些拐弯抹角的心思,皇上要实话跟他说呢,他就能懂,若是不跟他说让他猜,你阿玛哪里能懂皇上的哑谜呢?”
“当初皇上让陈廷敬教阿玛,又让阿玛读玛法书房里的书,阿玛的书是都看完了的,可跟陈廷敬到底也是有师生之谊的,阿玛既然想不通,为何不去问陈廷敬?”
“你以为我没问过他么?就跟你一模一样的原话,我早问过他了,可是你阿玛说,当日情形皇上没话给他,又涉及皇子,他不能外传,而且皇上也没说他可以问人,所以他只能自个儿闷着想,”
伊尔根觉罗氏道,“你阿玛还说,此事涉及家事,皇上已经下旨申饬了,他进宫请罪请的不好,要是去问陈廷敬,难免有结党之嫌,所以他不肯去问,宁肯自己在府里窝着。”
“你是不知道,他这样闷着,简直比骂心裕法保还难受,他两个前几日还天天去给你阿玛赔罪,说日后再不会这样了,后来还是我看不过去,才不要他两个过来的,我还跟他两个说了,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安分待着,咱们家里也不至于有这样的祸事!”
说是噶大人病了皇上特许他回府养病,但都是混官场的,谁不知道这是借病被皇上给赶回去了!
外头的人虽不知那日的详细情形,乾清宫里头的事儿他们也打听不到,但皇上下旨申饬是事实,噶布喇进宫请罪结果被罚回府不上朝是事实,四阿哥被拘在乾清宫里皇上亲自教导也是事实,就这些个事,外头的人不知编排了多少故事在里头,好话歹话什么都有,伊尔根觉罗氏可是听了不少的,可她心疼自己闺女和夫君,所以也不在珠锦面前说给她听。
“额娘,阿玛不去问陈廷敬,这是对的,我之所以这样问,也真是怕阿玛去问他,”
珠锦道,“阿玛的顾虑也在理,这件事,他确实不能去问陈廷敬,不但不能问,就是回朝之后,在陈廷敬面前,提也不能提。当然了,以陈大人的性子,他也不会问。皇上最讨厌结党的臣子,如今阿玛身份敏感,这一点想必阿玛心里也清楚,不然这些年,皇上也不会这般看重他了。”
珠锦顿了顿,转移话题笑问道,“额娘,大哥和二哥如今还好吗?”
“他们自然是好的,我今日进宫,本来还想带着长泰媳妇来看你的,结果刚要出门,她竟有些不舒服,后来大夫来一瞧才知道,她竟是有喜了,”
伊尔根觉罗氏想起这个便笑得合不拢嘴,“我高兴得不得了,忙让她在府里休息了,不过还好我没有耽误进宫的时辰。如今纶布媳妇也进门了,他两个跟媳妇都相处得很好,我如今就只等着抱孙子了!”
“大嫂有孕了吗?这还真的是喜事呢x头等我寻些好东西出来赏赐给她!”
家中人丁兴旺,两个哥哥也顺利娶妻生子,珠锦心里高兴得很。
看着自家闺女的笑,伊尔根觉罗氏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锦儿,你阿玛那日回来说,四阿哥在乾清宫闹得很是不像话,听说皇上还把他拘在乾清宫里不让他回你这里来,你阿玛和我都有些担心,四阿哥到底还小,这些日子你都不去看他,若是四阿哥不听皇上的,两个人闹起来又没你在一旁劝着,这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