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老黯重感冒,没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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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大宅院里,一名黑脸修士笑着与另一名温润如玉的中年修士说着话,稍后一点还有一名青衣青年。
大的是许道宁,年轻的是谈未然。
黑脸修士亲自将两人送下台阶,又送出庭院。许道宁道:“武前辈,这便不用送了。”环顾一眼,失笑道:“这儿,我来的次数可不少了,熟门熟路得很。”
黑脸修士和许道宁显然关系不赖,并不矫情,哈哈一笑:“也行,你说不送,我就不送了。”
虽说不送了,自有下人来恭敬送许道宁师徒二人。走出门去,谈未然微微回首一眼,又看师父一眼,深深佩服:“师父,连这位赫赫有名的段玄风都能结交上,您交朋友的本领太厉害了。你该不会是把这门本事给藏私了,不肯教我们吧。”
“净会胡说八道。”许道宁知道弟子开玩笑,道:“交朋友一在眼缘,二在真诚,三在投契,哪有什么专门的本事传授给你们。”
这位段玄风作为能越境界杀敌人的强者之一,的确赫赫有名。成了破虚境,还具备越境界的实力的人,真的不多。
所有人都知,修为愈强,就愈难以越境界对敌。遑论杀敌!
“先前,观我与玄风之交谈,你有什么感想?”许道宁径直问道。
沉吟半晌,谈未然微微吐气:“这位段玄风……大概不可能随我等前去大荒。”
许道宁满意点头:“眼力不错,判断力也不差,这些年你算是历练出来了。段玄风是不会去大荒的!”瞥了谈未然一眼,心知这个弟子这些年必定是吃了许多苦头,暗暗惭愧自己没尽到首座的责任,也没做到一个师父该肩挑的义务。
“故土难离呀。”
许道宁感慨一声,才向弟子解释:“人人有家有室,谁舍得?谁没三五朋友,谁可以毫无牵挂干干净净的放下?”
“为师认识的人不少。朋友也有一些,但他们大多都有亲人朋友,定然难以割舍。”说到这,许道宁微微一顿。流露一丝淡然之色:“他们毕竟不是散修。”
“倘若真有人愿舍弃亲人朋友,你父亲也不一定敢用人……”
谈未然一愣:“的确不敢!”
许道宁终究是许道宁,纵然换了一个域界,隔了几十年,还是那个善于引导弟子的良师。他带谈未然来访段玄风。就是要谈未然自己想到这其中的深意。
别人说的,和自己领悟的,哪一个来得更深刻,就无须多说了吧。
有这样一位名师,谈未然几个师兄弟能成才,还真不是运气。事实上,从孙成宪唐昕云到谈未然这几个弟子,哪一个的性格和三观不是在许道宁门下奠定成形的呢。
其实许道宁没说错,苏霖夫妇连太古域界都不知在哪儿,无家可归。所以跟谈未然去大荒。至于李运几人,固然是有一定好奇心与冒险精神,最主要的就是没什么牵挂。
说直白一点,看谈未然自己,流落玄黄域界,又来到太玄域界,心里不也始终惦记着大荒域界的人与事吗。
故土难离啊!
真要有人愿去大荒,倘若拖家带口的,谈未然也吃不消。
飞梭也好,飞舰也好。总要消耗灵石和魂晶。接下来这一路去大荒,路程将何其遥远,耗费将何其巨大,哪怕路上多带一个人。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至于招揽渡厄境什么的,谁都知道,纯属玩笑。
真要跑去招揽渡厄强者,没被一巴掌拍死就是运气好了。
什么太玄域界要完蛋,什么无上宗要一统天下这些威慑力十足的等等大事,很难影响到渡厄强者的决定。
对于达到下界巅峰的渡厄强者来说。哪怕死,也情愿是为本方域界而战死,死于家乡。至少死了还有人惦记,还可以载入本方域界的史书!
若说逃离九幽天入侵,躲避无上宗威压,那就更呵呵了。人家的选择多了,凭什么要跟你去一个又远又陌生的大荒域界。
坦诚说,谈未然不是太重视招揽一事。
毕竟他就是一个青年修士,说服力十分有限。君不见,连个宋墨都招揽不了呢,凡是有点实力的修士,谁没点自信与骄傲,肯搭理你就不错了,谁会乐意跟你漂泊异域。
不过,太玄域界局势日渐严峻,且混乱不堪,是大危机,也是大机遇。如谈未然所说,既然来了,没道理空手而归。
掐指一算,宗长空突破在即,他这一回去,面临任何事都有可能。
所以一路上他对招揽强者基本没想法,直到来了太玄域界。这儿形势大乱,人心惶惶,摆明了有机可趁,他才想招揽强者,应对回去后的局面。
酆横天说,三生道与黄泉道改为“多点开花”战略。
倘若攻击九曲海,东极就一定逃不掉,一定会面对三生道或黄泉道。
倘若不攻击的话,情况更糟……那么一来,东极就一定面临周边势力的群起而攻之!
归根结底,东极和天行宗这几十年来顺顺利利发展,没出大问题,也没面临太大外部压力。这固然有一部分是因自家能干,但更大主因之一绝对是宗长空的存在,彻底压下了所有矛盾和冲突。
一旦宗长空不在,所有压着的矛盾与冲突都将犹如火山爆发。
周边的暮血留夏等势力,必将剑指东极。
陌上荒界位置微妙,若在天行宗手里,就成了某些势力的心腹之患。
明心宗可能再次来袭!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