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未然一路飞驰,心潮起伏。
“除非明心宗打算公然出手,不然,只要赶到宗门地界,就大致安全了。”
谈未然杂念纷纷,想一想是容易,做来就难了。从此地到行天宗地界,大概还有半个来月的路程。这一条归路,必定尤为艰难。
细心思量,心下黯然:“就是不知道,师父现在……”是否活着,这一个念头,却是想也不愿意想一下。
无数的念头,无数的想法,盘桓在心底。
大赵东南路参与截杀,是谁的授意?是否十三皇子明理玉?若然是明理玉,其目的又是为何?
最重要的是……宗门是否知晓他回来了。
宗门知道吗?谈未然心中冰凉,又怀有一线希望!
希望,宗门不是在装聋作哑。
谈未然神情冷峻,他素闻“杀生王”生姓寡然,情感淡漠,向来不做没意义的事。他返回宗门,应该说丝毫不会影响明理玉,也断然影响不了黄泉战争。
“甚至,可能我这会儿在明理玉心目中,根本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根本不会加以关注。”
没错,众所周知,杀生王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明心宗会担心隐脉,黄泉道绝不会在乎。莫说一个隐脉,就是十个,也影响不了黄泉战争,因为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准线上。
“大光明剑,究竟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实在是谈未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细心回忆,隐隐想起当初师父所说:“大光明剑,另有奥妙,绝非你能轻易学会的。”
难怪,他怎么练,也凝练不出剑意。问题是,大光明剑的秘密是什么?为什么轻易是学不会?为什么他学会的,是假的?
须知,他是从宗长空所留下的剑痕当中,参悟出来的。总不能宗长空会的也是假的吧?
此念一生,疑窦重重。思来想去,谈未然摇头不已,搓搓脸,重新凝神直视前方!
前方的路,很远,也很凶险!但,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见姓峰,担起责任。
小憩一会,谈未然翻身上马,拍了拍灵马。一眨眼,就像风一样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不论谁在前方截杀,都绝阻挠不了他返回宗门的决心!半路拦截阻挠者,有一个杀一个,有一双杀一双。谈未然森冷无比,他绝不介意在必要时大开杀戒。
三千里外,前边就是凤城关!
凤城关,是一个雄关,恰好耸立在谈未然的必经之路上。要想回去,就首先要冲过这一个雄关,绝没有第二个选择。
谈未然凝聚真气,俯身在灵马上,感受着风的速度,徐徐点燃心中的战意,纵容怒火在胸膛中把血也烧得沸腾起来。
恨不得将衣襟扯开,让风肆意的吹动心脏!
“这是最后一次。”
管千山站在雄关之上,一脸阴冷笑容对谭明浚道:“一过凤城关,就不是东南路的防区了。所以,这是最后一次!”
谭明浚站在城头俯瞰这个高达百丈的雄关,不屑一顾,果真是偏远的荒蛮之地。连一个重要关隘,也只得这一点规模。
管千山介绍道:“凤城关,驻扎三万大军。墙高百丈,绝不是他能冲得过去的。”一顿,眼中流露些许贪婪:“不过,为了谭先生的事,折损了不少人手,不好跟朝廷交代啊。”
贪得无厌的老东西。谭明浚在心中冷哼一声,若是换了一个时间地点,他动手杀人都有可能。不过,此时此地,他需要,明心宗需要这么一个地头蛇。
毕竟,明心宗是外来者,很多事都不便明目张胆的做,也不便暴露行迹。不然,惊动本地强者固然不免,惊动行天宗更加不妙。
明心宗实力虽凌驾行天宗,也暂没有灭其宗门的打算。无缘无故灭人宗门,到底是说不过去的,明心宗毕竟不是生存在真空当中,现在也不是未来那个混乱堕落的时代。
环顾一眼,谭明浚虽不屑,也仍然感到三分满意。以凤城关的雄伟,以关隘中的三万大军,绝不是一个御气境小子能对付的。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谈未然能有什么办法冲过去。
“我们会有补偿。”谭明浚稍微安慰一下贪婪的管千山,付出小小的代价,就能截杀谈未然,是值得的。
管千山眯眼,露出满意神色,再一次强调:“这是最后一次。丑话说在前边,那小子若冲过去,便没我的事了。”一顿道:“国师已三番四次跟陛下进言,要严加约束各路大军。我东南路,不便跳出防区办事,也不便折损太大!”
谭明浚听出管千山只想拿好处,不想担责任的意思,淡淡瞄了一眼道:“将军是否尽力而为,我们自然有目共睹。”
…………谈未然策马飞驰,速度登峰造极。隐隐只见沿途所过,滚滚尘土飞扬,蜿蜒如一条土黄色的巨龙盘卧大地。
风以最快的速度,被灵马甩在身后。
凤城关,从地平线一跃而出,跃入谈未然的眼中。
谈未然凝神以待,明心宗截杀必定在前,这必然是一次苦战。
“只要过了凤城关,沿途就基本不会再有军队的阻截了。”
谈未然心知肚明,哪怕是明理玉的意思,大赵也绝无可能会三番四次的派军队阻截,那意味和行天宗开战。愈近行天宗,大赵军就愈有被发现的可能。
只要冲过凤城关!
谈未然从容不迫的从储物袋中取出各种物资,贴身放好,准备充当自己的战备物资。
战斗往往是电光火石之际,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