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乃落叶缤纷的秋季。
树叶渐渐枯黄,一片枯黄的飞叶在黑暗中飘零。刹那,飞叶锋利如刀,破风来袭。
黑暗掩住多少耳目,埋下多少诡异,从来无人知晓。当飞叶化为最沉寂的刀锋,悄然袭向谈未然的喉咙,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了。
然而这时,飞叶和喉咙之间的一两寸小小距离,却怎都追不上。宛若这里边相隔的不是一寸两寸,而是天涯海角,又宛若两个不同的世界。
“小心。”
谈未然像鬼一样影子幻动,身法翩翩然而潇洒,却三步并作两步将唐昕云一把抓住,踏着翩若步转身而动。一刹那,唐昕云原本所立之地就被多枚飞叶悄然打中,噗噗噗的打入树干之中。
扫一眼被打得稀烂的树干,唐昕云惊出冷汗,喊得一句老幺你小心。谈未然冷清环顾,收敛一缕笑意,发出一个冷哼:“果然是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师姐,你要小心。嗯?”
一念转动在心头,谈未然忽觉不对,一巴掌拍在打得稀烂的树干上,没入里边的树叶等纷纷激射出来。谈未然眼明手快,一把捞住一片快要消失的树叶,指头在这片枯黄树叶上轻轻一弹。
叮!
这片飞叶,竟然发出如此一声脆响!唐昕云闻声色变,谈未然指头在这片假飞叶上刮了刮,露出漆下边的银白色,顿就皱眉道:“师姐,小心一点,对方没准很会阴人。”
唐昕云拍拍他的背表示放心,低声道:“你说,来了多少人?”
还多少人?谈未然暗暗好笑,再多来几个,无非就是再多送一些俘虏来。再说,他上次放人回万家传消息,相信万家大概知道他是抱真修为了,不会派太差的人来当俘虏。
“兵家有言,贵精不贵多。想来那个潞州万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不然再多几个俘虏,多饿死几个,我可不在乎。”
谈未然和唐昕云是背靠背,这时嘴角分明翘着**裸的讥笑:“我听说,潞州万的族人,没有五万也有三万,别说死这么几个,就是死一百一千,对万家来说同样毫无压力。”
黑暗中一个充满幽幽的语气飘忽不定的响起来,似乎无处不在,充满阴森:“信口开河是要被割舌头的……”
一阵风打着旋儿吹拂,卷起落叶无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飘动,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给艹控着。霎时间,每一片树叶似乎变作了最锋利不过的刀锋。
不同的是,这些飞叶的锋利和刀锋一样。可这些飞叶,却是没有手在掌握和艹控,就如漫天纷飞的蝴蝶一样带着冷冷的危险扑扑着过来。
谈未然笑吟吟道:“师姐,你猜这些树叶里有多少这个。”说着,就弹了弹那片精钢铸造的假飞叶。
看着满天上下飞舞的树叶,唐昕云差点翻白眼:“我是数不来,要不,你数一数给我看?”
谈未然展颜放声大笑:“师姐有令,师弟我怎敢不从,那我就数给你看……”
“来喽!”
谈未然收敛微笑,踏足向前,丹田真气震爆。一身杀气轰然释出,宛如裹着腥臭血气的杀气,在这么一个夜晚,真个就如皓月当空一样再清晰不过。
火行力量宛如一头火龙,迸发八方。瞬息间,似有一种火行力量的冲击,把无处不在的空气都吹动得涛涛而涌动不堪。无数漫天飞舞的飞叶,赫然被澎湃爆裂的拳意逼得四分五裂。
不论是真树叶,假飞叶,都一并在火色中沸腾,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瞬间膨胀无数,将天空大地都似乎要照亮了。
黑暗中响起闷哼声:“拳意?!”此话之中,再没先前装出的鬼气森森,反而夹杂着最明显不过的惊慌。
从黑暗中的山岭上俯瞰,赫然就见,那暗红色的气芒发作,像火焰一样推动爆发出去,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从夜晚来看,这一幕竟然是颇为好看。
只是,万尚持从山岭上望去,关心的浑然不是这个,而是:“拳意?!怎么会是拳意,明明该是剑意才对?”
难道?万尚持皱眉,难道那个小子双双练就了拳意和剑意:“谈追和徐若素手下,没有这种年轻天才吧。如果有,肯定瞒不过去,也藏不住。”
这会儿,就算是把万尚持的脑袋打成酱,他都必定想不到。谈未然练就的不仅仅是双真意,而是更上一层楼的双精魄。
饶是夜晚突袭,谈未然一招拳意轰击四面八方,却根本没有拔足去追的意思,只冷笑折返:“果然除了装神弄鬼什么就玩不转了,潞州万?嗤。”
藏身在黑暗中的人等,无不踌躇。如果谈未然不来追,他们怎么救人?
谈未然轻笑,指指点点:“师姐,听到了,很多老鼠呢。”
唐昕云也发出悦耳笑声:“可不是,是不是老鼠不知道,说不定连老鼠都不如。至少有的老鼠还敢见光,这些老鼠,那就……哈哈。”
当众多人装神弄鬼的在夜晚中窜来窜去,果然就好像一条条老鼠一样带出各种各样的响动。在如此一个荒山野岭,沉寂气质令各种响动添上了几许毛骨悚然的氛围。
落入谈未然耳中除了好笑,再无其他,在兽囊上掏一把,交代道:“蟹将军,别杀得太狠了,尽量收着点手,打伤抓活的。”
“老幺……”唐昕云意外,老幺的俘虏已经很多了,再抓多一点活口,那岂不是更加多俘虏,也更加多的麻烦。
谈未然眨眨眼道:“师姐,你放心,我是打算多抓几个俘虏,好跟万家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