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别说了,老黯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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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是六阶宝剑,谈未然平素用它刺入多少人的心脏里,不知杀了多少对头。
此时此刻,谈未然毫不犹豫的把这柄宝剑刺入自己的身体里,剑尖没入心口,没有因为是自己的剑,自己的身体而安然无恙。宝剑就这么轻易的刺透进去。
鲜血从剑身的血槽流淌出来,快速而且散发着滚烫的气息。
然后,谈未然握紧剑柄,仿佛被一剑刺中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块猪肉,就像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痛楚。他的神色没有一分变化,只微微昂起头,透出冷峻和平静:“放她走!”
一霎时透出的决绝,足以令人心悸动。
哪怕是瞎子,都能读出这份平静语气下所蕴藏的决心,一种绝对会玉石俱焚的力量感,就像是惊涛骇浪一样的力量和意志。只要听见,看见现在的谈未然,就绝对会相信,并且明白这一点。
灰衣人不由动容,掌刀所凝的真气减下无数,云淡风轻的信手遥遥隔空一掌扇动,当真是一丝烟火气都没沾染。
当力量强大到一个地步,就必然掩也掩不住的,灰衣人根本不屑去掩饰这份强大。或许在他来看,人在蚂蚁面前,实在没必要掩饰什么,他们不是敌人,甚至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燕独舞在为人处世上有点粗心大意,在武道领域却很是敏感,一霎就察觉到一种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力量排山倒海的轰鸣而来:“是什么人?”
一股子绝对可怕的力量轰击擦过山峰,轰隆隆的震撼中,半截山峰就像冬季屋檐下断折的冰棱一样声势浩大无比的倒塌。
燕独舞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扇个正着,宛如流星一样倒飞十里,方才坠落并在大地上犁出一条长达百丈的笔直沟壕。
砰的一下从泥巴和碎石堆里冲出来,燕独舞脚下踉跄,灰头土脸并脸色惨白的张嘴呕出小口鲜血,眼中充满惊骇的望去,唯有她才最明白先前那一掌究竟强大到何等地步。
绝不是神照境!
破虚二字从脑海里涌出,燕独舞的鲜血一下子就仿佛轰的被某种亢奋的斗志给点燃了,几乎忍不住就要冲去再次大战的同时,忽然一个灵光闪动:
“能生擒他的人,肯定很强……”
她嘴上喊着不一定输给谈未然,其实明白谈未然的实力。对方能生擒谈未然,再额外抓她一个活口又有多难?
“我应该去找师父来救这个笨蛋!”燕独舞心想着,跺足轰然冲天而去。
谈未然端坐不动,心里只希望燕独舞这次聪明一点。
“她死不了。”
灰衣人盘坐不动,似乎整个过程对他来说,就是抬抬手的小事而已。转脸看着谈未然,眼里有一分难得的欣赏之色,这份机敏,这份狠辣,这份同门情谊,谁又能否认?
要挟别人,很容易。敢于毫不犹豫刺自己要害一剑,拿自己去要挟的人,就恐怕不多了。
“多谢。”谈未然看都没看燕独舞的方向,哪怕一眼都没有。看起来,似乎他一点都不关心燕独舞的死活,实际上他知道既然对面这个灰衣人说了,燕独舞一定死不了。
不是他不关心燕独舞的死活,而是他实实在在不敢也不能分心。
在这个灰衣人面前,如果他稍有分心,死的就是他。
灰衣人的五官很普通,相貌给人一种出人意料的出众印象,仿佛在样貌之外有另一种东西令他普通的五官平添了许多生动,许多非同一般:“她不死,你未必能活。”
此人言辞里有一分难以描述的淡漠,却吓不住谈未然,笑笑道:“从大尊亲自出手抓我的那一刻,我就当我这条命没了。生也好,死也罢,不过尔尔。”
灰衣人浮现一缕奇怪的笑:“你小小年纪倒是豁达,不过,生和死,哪一样都不简单。死了,也并非结束,兴许是另一个开端。”
谈未然笑笑:“我是一个小角色,对大尊来说,等于蝼蚁,大尊何必吓唬我。”
灰衣人不置可否:“有的人是天生的大人物,有的人则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从小角色,变成大人物,从小弟子变成大长老,路就是这么走出来的。见了我不害怕,不战战兢兢的人不多,你小小年纪就能如此神色自若,将来未必不是大人物。可是……”
“可是,如果你死了,就再没有未来。”
灰衣人淡淡道:“每一代都有若干天才,每一天都有此类天才陨落,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谈未然叹气,十分诚恳道:“其实不管我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我的命都不能和大光明剑相提并论,不管是一百个我还是一万个我。我很明白这一点,从始至终都懂得。”
“所以……”
谈未然语气一顿,聚精会神道:“这个世上只有我知道大光明剑藏在哪里。”
灰衣人微微皱眉,这不是他刚发现这个年轻人的难缠了。从他把人抓来就发现了,这个年轻人头脑清醒,有自知之明,并不是会轻易被恐惧动摇心志的人。
从谈未然坦然面对他,面对死亡威胁,也不肯交出大光明剑,灰衣人就知道很棘手。以他的实力,按说这个世上实在没有多少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一次,他真的撞上一个了。
入夜后,山谷里的鸟兽偶有出来活动的,鸟鸣兽呼虫子叫,交织在一块儿分外给夜晚注入一些新鲜。
灰衣人忽的有感,蓦然扭头,眼神扫视向东边,一双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