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韦陀王他怎么会是佛国护法?”风弦得知这一消息,当真犹如五雷轰顶。
仿佛一个世界坍塌了。
也的确,如果韦陀王真是佛国护法,那么她与他,如果有过往,必定是不堪回首的,而未来,也必定是毫无结果可言。
他们真的不在一个世界。
“少族长到如今都不肯相信?他此刻受天火的焚烧,也是他的一个劫而已。五脏成灰,四肢成朽,这是他重新回到佛国的劫。他在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也是他的一个劫!”
“我也是他的一个劫?”
“你是他回到佛国的最后一个劫。”
风弦听到这里,当真魂销玉陨一般,心撕如裂,身子摇摇欲坠。
“不可能。”
“我彼岸之花,能唤起亡者生前的记忆,少族长有勇气一试么?”
风弦想,再可怕的事情,躲也是躲不过的。
否认也没有用。
但是如果真的可以身临其境一般回望自己的过去,她是不是就不是心痛捂脸那么简单,甚至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可是她现在需要的是一钵泪水。
曼珠跟她说了这么多,她虽难过,却依然没有半点想哭的意思。
只觉混乱得不真实。
她真没想到,自己的冷静超然竟然可以听到伤心恋情也无泪可流。
挤不出那一钵泪水,如何能找到白及君?
且这的第四种花。
自己的一钵泪,能救两个人,何乐而不为?
“我愿意回望。”
曼珠一听,嫣然一笑:“少族长果然还是当初的少族长。”
“我们开始吧。”
“少族长请随我来。”
风弦跟着曼珠进了一道门,便打开了一个世界。
立时,乌烟瘴气中出现了一队人,衣衫褴褛,面目灰黑。
都在排队。
在那队伍的前排,风弦突然看到了自己。
“终于要摆脱那花神的名分了?”昙华遥望着前面的孤魂野鬼,一个一个步入轮回之轨。
等待轮回的队伍越来越短,而那轮回之门离她也越来越近。
“马上就要轮到我了!”昙华禁不住心里高兴。
这可是她在幽幽忘川河畔,等待了三万年的机会。
她在寂寂三途河畔整整排了三万年的轮回之队,为的就是这一世能转世成人。
原本像她这样的仙骨,对天下苍生又有拯救之功,轮回是直入仙籍的。
不过,只因那一世她爱错了人,把别人的好意当作爱情加以回报,且傻得不问缘由,不问对方是否也如同她一样,结果弄得自己绝望之中以一己之命换了广大苍生的福祉。
世人都说,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这个传说,足足锁了她一世。
这第二世,她一定要破了这个世人所谓的传说。
只要这一世她不再是花神,不入仙籍,转世为人,就不会与韦陀生在一个世界。
所以,当时她想都没想,就站到了这轮回为人的队伍中。
眼见着那望不到尽头的队伍里好像还有很多熟人,她也很纳闷,难不成如她这般伤心的神也不在少数?
轮回为人,光是排队,就足足耗费了她三万年。
而且,像她这种没有过错的仙人,想要转世为人,在轮回的道路上,还有许多周折。
不过,如果来生不再遇到韦陀,生生世世都不再遇到韦陀,或者遇上不再爱上,这三万年的排队,以及无论以后还有多少周折,都是值得的。
这一回,她只想做个平平凡凡的老实人,什么天下苍生,什么韦陀,什么牧羊人,她再也不想跟他们生在一个世界,也不想他们再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昙华正这样想着,轮回之轨的守轨人,高声喊道:“下一个”
昙华一看,前面已经没魂了,这守轨人喊的正是自己,忙站了过去。
守轨人见她额间的梦幽夜标记,漫不经心问道:“花神?”
“嗯。”
“为什么想投胎为人”
“因为因为感觉自己能力有限,做不了神”
“嗨,现在这个世道啊,都是半懂不懂的干得热火朝天,你怎么就觉得自己不行?”
“我试过了”
“是么?”
她平生最不喜回答问题。
昙华正无语间,却听到守轨人长长地喊道:“下一个”
而自己也仿佛被什么东西踹了一脚似的,已经飘飘荡荡遁入轮回之轨中。
“前面就是奈何桥了”
昙华十分紧张地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牧羊人的相貌,是十分英俊秀气的那种。
这个她可不能忘,尽管要喝孟婆汤,她也要牢牢记住韦陀的相貌,以后但凡遇到像他那样长得秀气的,她都要远离。
孟婆仿佛很老了,睡意昏沉的,在奈何桥边打盹,见到昙华来了,也不抬头看一眼。
大概她坚守这奈何桥坚守了这么多年,已经疲惫而麻木了。
孟婆呆滞地递过来一碗汤,用同样呆滞的话语念道:“喝了汤,过了桥,就再生为人了,上一世的恩恩怨怨,儿女情长,该忘的要忘,不该忘的也要忘,那样才能好好再世为人”
昙华见孟婆递过来的汤碗,竟然是她平生最喜欢的青花瓷,碗底有山有水,有亭台楼阁,煞是好看,禁不住多看一眼。
“喝,怎么不喝都到这一步了还不想忘?不想忘就重新排队去,好好反省再来”
重新排队?又是三万年?
虽然昙华这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