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葱看得出我的心意和状态,她尽心观测着四周的环境,选了静谧的小道往齐溪宫方位前行。
“夫人——”
在我以为我和洛葱会就此蒙蒙撞撞的回到宫中的时候,洛葱突然停下了脚步,将我安抚在原地,她自己转进了旁边的花树丛中。
这个时候有讯息传来——莫不是蔺继相临时起意有了异想?
我抓紧了起伏的心潮,焦虑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洛葱的讯报。
果不其然,洛葱收到的是蔺继相在我们出走之后发出的他的决定:我曾曰定,要么在战前带出你,要么要求我自己、不容许出现让你独自面对之况,今时我便要坚持诺言,带走你!
蔺继相决意要带走我,我已经告诉他我不同意了,他还能如何做?难道他想换个方向,让我在秦国待不下去——他要向嬴政要人?!!!
我被我理解出的蔺继相的决定差点冲击的我自个儿昏倒过去:他以林儒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和嬴政谈任何条件的,那他想要谈判的身份便只有一个,那就是挑明他掌控齐国的身份。
我所知的,蔺继相手握的嬴政超级感兴趣的物件有楚国国鼎、和氏璧以及齐国兵权,楚国国鼎已经被嬴政获取,他若真如我所想要和嬴政谈判,莫不是要拿出和氏璧不成?
绝对不可以!
且不说和氏璧是他们蔺氏一脉用命守候的天地至宝,是他的祖辈与嬴政的先人们较量的仇恨象征,就是他拿出了和氏璧,嬴政也理想条件的不追罪他的身份和欺瞒之责,单说嬴政会不会像收下楚国国鼎一样拿到和氏璧却不放过他和我,这个险就冒不起的!
“洛葱。”我艰难吸食着我周围稀薄起来的空气,把她送上来的手紧紧颤巍的握住。
洛葱看了眼我定不下来的手,面容大骇。
“夫人?”
她一定是觉着我随时可能昏过去,所以才心悸悸动的跟着我打起颤来。
“夫人可还能行走?奴婢这就去叫人寻御医去。”
洛葱边说边要四顾张望着喊叫,我忙拉了拉她的手,制止她的呼喊。
“快,”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腿脚间的湿气旧疾也因为天气和紧张的心情复发一样的痛袭着我的神经:“快,回去,回到相爵身边去!”
洛葱知道事情轻重,可她更担忧我的身子。
“奴婢去,夫人您——”
她要出言阻止我走过去,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争执这些了,洛葱是阻止不了蔺继相的,我不去,我就只能拖累的他们所有人跟着我出事了,于是我拼力深吸口气,强行喊出了我的命令。
“快!”
鲜少看到我如此暴躁的情绪,洛葱明白她拿过的密函一定是非同小可的事宜,于是撑力架起了腿脚不听使唤的我的大半重量,与我相辅相依着急促又一步一颠的归照原路返回了去。
蔺继相损失和氏璧,蔺继相亮明齐国底细,蔺继相费劲周折与嬴政较量只为我这个假冒的田田溪…无论是哪个结果,我都觉着比我死去还要难过。
我挣扎在湿漉的秦宫小道上,突然在想,我一直费尽心机想要活下来的作为到底对不对?
客院中,我方才离开时还因为蔺继相与紫芋居住而恭奉有序的从人们此时却是七穿八奔的交叉忙碌着,这番景象让我瞬间不安涌现在心头,我拼命否定着我的不自禁涌起的臆想,直奔蔺继相的住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