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是很好嘛,本来咱们也不会去的。”我平静说着话,想要洛葱因为我的平静而不那么急躁。
犯了错就该闭门思过,而且这会儿嬴政看到我必然会被激发出直观的亢奋情绪来,我还是不出现的好,故而即便是请了我去,我也会找借口推脱的,这样不叫我、最好。
洛葱看着我沉静的状态,收敛了些许的不安,她嘟起小嘴独自不开心了会儿,还是不服气地委屈起来。
“可是皇上曾经亲口对夫人您说过,类似婼夫人这样在丧国之初便为攀附龙颜而大肆献媚的人,实在卑贱不堪,而今他不来信宫却频频宠幸六地新晋贵女,倒是出人意料的了。”
洛葱的言外之意是,嬴政猛地弃一向得他心的我而垂青被嬴政鄙夷的田田婼,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该怎么跟她讲述嬴政因为对我的爱之深所以才痛之切的感悟呢?
“圣意难测,这样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我很感激。”
我静静地阐述了我的所思,没有对洛葱说明白我理解的嬴政的感觉,因为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费尽周折想要表达出来的话、往往会变了它本来的味道。
不杀之恩足以让我感激涕零了,而嬴政因为爱才不杀的恩情更是令我无以为报,何况我也深深爱着爱我的他,这种美妙又悲切的感觉真的让人有痛并快乐着的感受。
见我不耿耿于怀,洛葱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去牵起我的不悦,所以她和我与嫶曼安宁地过着我们的小日子,倒也不算太过艰难,只是有时候传入耳中的讯息会剧烈地颤畏我勉强积蓄能量静下来的心思:
嬴政和华阳在穹阳宫大殿中大声争执了很久,嬴政因为气结、意欲流放华阳,但被及时赶到的王翦向嬴政求了请,几经说道,嬴政最终答应了王翦的请求、让他们卸甲归田、远离咸阳。
“皇上和华阳为何事争执了起来?”我听到椽子对我讲述这件事情后问他。
华阳气血盛旺,因为颇有几分嬴政年轻时的风采所以从小到大都会被嬴政偏爱些,但嬴政到底是不苟言笑的霸者,即便是被宠溺如华阳、也从未听说过有和嬴政大声争论的现象,这个时候、是什么事情让她顾不得父尊君礼,在大殿之上喧嚣闹腾了呢?
椽子垂下去禀报事情的头稍稍抬起看了我一眼,又很快垂了下去。
“华阳公主主张清洗梳理齐国坊的人言、以此查清楚淄博当年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然皇上觉着华阳公主在小题大做,且自身跟昙夫人的交往还未说明白,是故两人说的激动了、便声势大了起来。”
椽子留有余地地说“声势大”,那场面一定很激烈,而且各抒己见的两个人争执到最后、也必然是双双伤心的了。
华阳一定是认为嬴政疯了才会如此护我的吧,那嬴政呢,他舍不得我的心就够让他矛盾痛苦的了,现在又加上他长女的强烈反对,他心里定是更加难过了吧。
“你方才说,皇上答应华阳公主远离咸阳城了?”我心头沉甸甸地难过。
父女亲情,打断骨头连着筋,嬴政和华阳虽然还都年轻,但是这个时代的交通并不便捷,华阳想要回来一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因为我,嬴政又要失去一个至爱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