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我们这要去的是……”驾驶座上,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扭头看向副驾驶座,试探道。
“赵哥,这人从上面回来……”许巍的食指指着上方,眨巴了眼,“你说事情能不办的妥妥的?”
赵哥神情微楞,心里震撼不小,上面?他当然明白指的是什么,想了想,又问:“可这程序……”那万一这位杀了人,难道他还要帮着处理嘛?这绝不能啊,虽然前途重要,可也要建立在职业操守之上啊。
许巍拍拍他的肩膀,“你就放心吧,赵哥,我相信这人的人品,她要是杀人放火,那绝壁让你查不出一丁点的线索,既然找上咱们,那就说明这事情错在对方。”
许巍这么一说,那赵哥的表情,更难看了,完全摸不准这是好人还是坏人。
苏村也就那么大点,大半夜的,来了辆警车不说,隔不多久,又来了一辆,能不惊起村民?
披着衣服,站在墙头,张望的人纳闷了,他们村这是发生了多大的事,居然招来了一批警察不说,这又来一批,乡下人,很少跟这些公家的人打交道,人人自是惶恐不安。
苏宏贵一家人,自然也被惊醒,或者说,压根头天晚上就没。
“爸,咱们还是去看看吧。”苏冬敲门。
一阵窸窣声响后,苏宏贵披着衣服打开门,往外走,“走吧。”
侯秀去镇上找过王赖子后,不放心,也回了苏村,与苏宏贵分房睡,听到动静,也打开了房间门,“你们去也没用,即便是警察来了,遭殃的也是那家人。”
苏宏贵死死盯着侯秀。
侯秀有些恐慌,身子后仰。
“要不是怕偿命,我早就掐死你了,还等着你一再地做祸。”
说完,转身就走。
“窝囊的一脚跺不出个屁来,你有那个胆嘛?”侯秀挺着胸脯,朝着苏宏贵的身影,啐了口,一回头,正对上儿子恶毒的目光,“他没那个胆,可我有,你别逼我,弑母!”
候秀惊慌地靠在门上,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苏冬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以前也是她的宝贝疙瘩,疼在了心坎里,要不是儿子,她早就不跟苏宏贵这个窝囊废过了。
可是,儿子进了监狱后,花了家里的所有积蓄,也没能将人捞出来,对苏宏贵的厌恶,犹如疯长的草,一发不可收拾。
再说,她本性就不安分,遇到王赖子后,他满足了她压抑在心中对男人的全部渴望,从来没觉得她的生活可以这么鲜活,滋润。
以前的那么些年,仿佛都是白过了,就像是毒瘾一样,情知不对,想戒却戒不掉。
直到后来,彻底放开,名声什么的,全都泡在了脑后,一切都是浮云,只有眼前的快活,才是实实在在的。
等再见到儿子,那种疼在骨子里的感觉,也一去不返,她也心疼他,可相比于给他快乐的那人,快活的生活,已经哥在其次了。
儿子出狱后,对她的厌恶,曾经一度让她伤心,可更多的是心寒,过去的那些年,不白疼了,白养了嘛,这更加深了她内心的失望。
再说,儿子养大了,还不是儿媳妇的,指望谁,都白搭,只有自己,只有眼前快活的生活。
她以为她已经放开了,放弃了儿子,可在面对儿子恶毒的眼神,说着绝情,要杀死她的话,心为什么还会一抽一抽呢?
不对,她不伤心,她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为了自己,这有什么错,人,谁不为自己!
她没有错!
一开始来的那个领头的镇上派出所的警察,跟王赖子家有些亲戚,平常暗地里没少吃他的东西。
王赖子,一无所长,又不像那些能打能砍的地皮流氓。
之所以,能在镇上横着走,灵活的脑子占了不少光,在他和一位兄弟掉进去后,就知道中了人家的套儿,想要脱身很难,爬上来逃跑,也不可能,推开要拉他的小弟,让他赶紧回去找人。
这户人家在外面也许有些钱,可回到这儿,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也奈何不了他。
可谁想到这回会踢到了铁板,拒合作,还电话找人,能找什么人?王赖子不屑的想。
可那警察就没那么乐观了,后背发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在看到院子外,停下一辆来自县城的警车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赖子,还在地上嚷嚷着放人威胁什么的,这人恨不得上去弄死他,他这回可真把他害苦了。
“苏青?咱们这儿,可都有七八年没见了吧,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完全大变样,在外面,我绝对认不出来。”许巍下了车,对走上来的苏青惊讶道。
“可不大变样,都三个孩子的妈了,许哥还是跟过去一样精神。”
想当初,她一个一文不名穷酸的乡下丫头,可这些公子哥,在她面前,从来没摆过架子,没少照顾她的生意,虽然很多年没见,但仍感亲切。
“精神什么?天天混日子吧,不像你和马哥事业有成,大忙人,咱这叫没追求。”许巍摸了把头,笑道。
“这是我老公,孔铭扬。”进到院子后,苏青指着孔铭扬介绍。
“您好,承蒙你过去对她的照顾,在这儿,深表感激。”对媳妇没有想法,而又帮助过的人,二爷从来不吝惜友好。
“这话说的,让我汗颜呢,应该说是苏青照顾我们才是,想当初,她在这儿的时候,好吃好喝的,没少了我们,可自从她走了之后,那种滋润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