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架势都扎好了,谁知老哥走到他跟前,伸出手臂,搁在他头顶,揉搓了几下,二爷的头发立马就变成了鸟窝,当然,他自己看不到,况且,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老哥身上,因为他老哥边揉他的头发,边莞尔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徒留下呆楞楞的二爷。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老哥摸他的头?上次摸他的头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五岁还是六岁?
太不正常了,别不是刺激成失心疯了吧?
“不是打架的吗?怎么就走了?摸摸头这是个什么意思,别以为摸摸头,我就会手下留情,媳妇,老哥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他这什么意思嘛?”孔铭扬看向一旁的媳妇。
苏青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扫了他一眼,“这都不懂,说你幼稚的意思呗,还打架呢,人家现在急着看媳妇,谁还有闲功夫跟你在这儿打架玩。”
二爷愣住,他这是被老哥和自己媳妇共同鄙视了吗?
大半夜的被人告知自己要当爹了,简直不能再惊悚了,孔铭维刚开始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意识还没回笼,没意识到小二到底说了什么,等他再次重复一遍时,清醒的那部分意识瞬间就扑捉到了小二话中的信息,犹如触电般,整个人弹跳了起来,事实也的确如此,由于过于用力,居然从床上翻了下来,摔了个嘴吃泥。
这种失态的行为,从记事起,就不曾有过了,可想而知,这消息对他的震骇力到底有多大。
爬起来,捡起电话,发现已经挂断了,下意识就要拨回去,可最终也没拨,扔了电话,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信息,好好想想,可是这么长时间,大脑却愣是一片空白。
起身,到外面倒了杯酒,一杯刺激的冰冷液体下肚,他才算是镇静了些,大脑开始运转,这一运转倒是不得了,杂七杂八的念头犹如蜂群般,一股脑地全涌了进来,好的,坏的,高兴的,悲观的,什么都有,造成的结果就是,他无法再去躺到床上,安然睡觉了,也无法再呆在这里,唯有的念头就是要赶过去,看看她是不是安好,那女人虽然心大的不行,可并不是没心,不知道会不会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他待过去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联络交通工具,简单收拾几件衣服,连爷爷都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匆匆离开了家。
到机场,上飞机,下飞机,由于安排得当,几乎没浪费什么时间,只是,直到下了飞机,他才反应过来,想到了以后的危险,孩子该不该留,以及为什么这个时候发现怀了孕?是不是受了什么伤才发现的?
不得不说,孔铭维是最了解她的,果然,一打电话,就是受伤了,大人和孩子都曾一度处于危险的境地。
心急火燎,终于到了小岛上,在下意识走向她房间的中途去停了下来,折回,先去找上了弟弟一家,他这个情形,不适合去见她,而且还要向苏青询问一些事情。
飘在云端的心情,在跟小二打了一场架,出了一身汗,又吃了些东西后,才算是落回了胸腔。
“你怎么在这儿?”小玉的母亲在院子里吃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孔铭维。
“昨天小二给我打电话,我不放心就连夜赶过来了。”孔铭维开口说,并将手里苏青准备的礼物,双手递给岳母。
跟孔铭扬他们不一样,他是女婿,怎能空手过来,只是,昨天那种情况根本想不到,即使今天也没想到,还是小二苏青提醒,才想起来。
小玉的母亲自然喜欢,谁不愿意看到女婿珍惜爱护自家女儿,笑着迎进客厅,不一会儿,小玉的爷爷和父亲听闻,也进了客厅,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六子就对孔铭维说道:“你去看看那丫头吧。”
孔铭维早急不可耐了,正等着这句话呢,赶紧顺着离开。
“你把刚熬好的药顺便带上,我就不过去了,一定要看着她喝了,她最怕吃药。”小玉的母亲端着一碗药走过来嘱咐道。
“我知道。”孔铭维接过药朝小玉的房间走去。
小玉的母亲在后面,看着女婿的背影,叹了口气,欣慰地想,幸好当时没有极力反对,看来,丫头倒是真给自己找了好婆家,现在有了身孕,更是不用挂念什么了。
门咔哧一声响,躺在床上的小玉以为是母亲,便哎呀了声,夸张地皱着鼻子,“肯定是让我喝药的,老远就闻到药味了,不用尝,就知道有多苦,苏青都是神医了,就不能让药不那么苦嘛?啊,孔大哥,你,怎么是你?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眼光无意间扫到珠帘旁的孔铭维,小玉整个人都惊住了,霍地坐起了身。
孔铭维轻叹了口气,三两步走到桌前,放下药碗,走到床边,按住那女人的肩膀,“你慢着点,你这是着什么急啊,苏青不是嘱咐你,躺在床上修养吗,你这样大惊小怪地怎么修养。”
我能不大惊小怪吗,正想着怎么跟你说怀孕这件事呢,你就来到了眼前,怎能不吃惊?火箭都不带这么快的好不好。
关键是她这还没想好措辞呢,怎么说才能让他知道怀孕这件事,但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万一没有,那不是丢人丢大发了,而且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小玉眼睛不眨地盯着来人,老老实实地被按着半躺在了床上,后面还被贴心地垫了个软软的靠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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