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阵阵鸦鸣,让人不寒而栗。
月色下的树林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具尸体,一个个死状甚是惨烈,都是被树枝生生的刺进胸膛,喷血暴毙的。
月光下,郝昭红着眼睛,发出沉重的喘息声,手里拿着被钢刀削得得越来越短的木棍,和剩下的七八个彪形大汉对峙。
在他的背部中了一刀,鲜血染红了上衣,幸好伤口很浅,只是皮外伤而已,并不致命。
已经预料到了留下来会有危险,所以郝昭把行囊丢弃到路边,只带了几件便装和盘缠,全力向南赶路,没想到还是在这个偏僻的路段遭到了伏击。
对方一行十七人,全部做山贼打扮,但是看他们用的兵刃,郝昭就知道绝对不是山贼,而是正规军使用的兵器,单刃刀和长矛。
骤然遇袭,郝昭并没有慌张,使用手里的木棍和敌人周旋。
这根木棍是郝昭在赶路途中用青石打造的,两端用石头凿的很是锋利,用来防身的,没想到此刻成了保命的武器。
面对着人多势众的敌人,郝昭沉着应战,闪转腾挪,凭借着手里的这支木棍,刺死了七八个敌人。
只是奈何木头终究招架不住钢铁,被越砍越短,渐渐只有匕首一般长短,慢慢的落到了包围圈中。
“小的们,大家奋勇向前,割下这大个子的头颅,回去领赏,可是有三万钱的赏钱哪!”
留着山羊胡的头领手里拿着一把长矛,指挥着手下合围郝昭。郝昭的勇猛,让他心有余悸。
本来以为十七八个人对付手无寸铁的郝昭,项上人头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搭上了七八条人命,才砍了对方一刀,这让他不得不佩服对方是个汉子,只怕自己军营里没有几个人的身手能胜过这大个子。
不过,看着郝昭手里的木棍越来越短了,这又让他鼓起勇气,指挥着手下围成一圈,把猎物困在了中间。
“想不到我郝昭功名未立,今天竟然要死在你们这些宵小之辈的手里。要我郝昭的脑袋又有何难?不过,我就算要死,也要再拉几个垫背的!”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眼看对方形成包围之势,而自己手里的武器越来越短,知道自己今天十有八九会葬身在这荒山野岭……
想到这,郝昭心有不甘,发出了最后的怒吼,决心就算要死,也要把这个领头的山羊胡干掉。
山羊胡被郝昭的吼声震撼,有些畏惧的道:“我说大个子,你也别怪我们,上命差遣。我们不得不奉命行事,要不然我们脑袋不保,杀了你还有赏钱。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你已经杀了我七八个弟兄了,留下脑袋也不冤枉,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们敬你是条汉子,给你留个全尸,选个地方葬了,明年你的祭曰,我们来给你祭拜。”
“说,是谁让你们来的?我与你们的上主人有何冤仇,要置我于死地?”
郝昭用手里仅剩的匕首一般长短的木棍和敌人对峙,不甘心的问道,就算要死,也要死个明白。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三将军的亲兵,奉命来杀你。至于是怎么得罪三将军的,我就不知道了。你现在知道了原由,就安心的受死吧!”
山羊胡子一边用真相和郝昭周旋,试图放松他的警惕,一边用眼神示意郝昭后面的同伙,趁着郝昭分神之际,发起进攻。
郝昭身后那个剽悍的士兵悄悄点了点头,趁着郝昭注意力集中在山羊胡身上的时候,手里的单刃刀高高举起,奔着郝昭的肩膀就砍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一支利箭,破空而来,迅疾如闪电!
“嗖”的一声,不偏不倚的插在了举起了单刃刀的士兵咽喉间,一箭贯穿。
鲜血,汩汩的冒了出来。
士兵没来的及发出惨叫,便向着郝昭怀里倒了过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郝昭顾不上庆幸劫后余生,闪电般劈手夺过倒来的死尸手里的单刃刀,闷喝一声,一刀砍向面前的山羊胡。
山羊胡子被猝不及防的变化弄傻了眼,不知道这一箭是从哪里射来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被郝昭一刀横砍在颈部,一颗头颅顿时在地上乱滚,鲜血从脖子里喷泉般溅了出来。
一下死了两个,而且领头的被砍下了脑袋,这突然地变化,让剩余的七个恶卒心惊胆裂,再也顾不得围攻郝昭,齐齐的发一声喊,拖着武器疯狂逃命。
郝昭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个扫堂腿横扫,生生的绊倒了一人,一跃向前,单刃刀猛地刺入敌人胸膛,立时结果了一个。
在右手钢刀刺死一人的时候,郝昭的左手也没闲着,劈手抓住了一个逃卒的衣襟,骤然大喝一声,硬生生的把人提起来,狠狠的摔在一株杨树上,登时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袁买在十几丈外勒马驻足,看着郝昭在月光下大开杀戒,瞬间就解决了三人,心下震撼不已。
“在这个年代,郝昭还算不上一流猛将,就尚且有这般武力,要是遇上吕布、关羽这样的强人在此,以一当百,只怕是易如反掌!”
看着郝昭手提兵刃,对剩下的五个逃卒紧追不舍,袁买心道,要想在这乱世活下去,没有一身强硬的功夫实在困难。罢了,我既然已经开了杀戒,就索姓杀个痛快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生逢乱世,亦不由我!
弯弓搭箭,袁买连发五支,随着呼啸的风声,五射四中,中箭者纷纷扑倒在地。郝昭从身后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