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一叙?老夫跟他有什么好叙的?他今日带兵到我磁州城下,我岂能轻易开了城门?你去告诉那老郡王,他的一对儿女就在我们手里,想要攻城,就尽管来吧,不要这么多废话!”宗泽厉声斥道。
郭药师看到宗泽脾气挺大,也不愿意再找骂,直接回到阵前向完颜吉列回话,说那宗泽不愿意出城谈话。
完颜郡王本想下令攻城,但又担心自己儿女的安全,此次他发兵至此,目的就是要回他的儿女,若轻易攻城,惹恼了城内的宋军,怕他们害了自己这一双儿女的性命,因此顾虑重重。
完颜吉列见郭药师叫阵无用,只好亲自走出阵前,一队士兵手举盾牌在前面护卫着相拥而进。完颜吉列对着城上高声言道:“我乃大金国涿州郡王,今日要与宗泽谈话,哪位是宗泽将军?”
宗泽来到女墙边探了半个身子,答道:“在下便是宗泽,不知郡王大人到此有何贵干?”
完颜吉列冷笑道:“老将军不是明知故问吗?我的儿女被你们捉住,今日过来就是要向老将军讨还。”
“讨还?哈哈,真是笑话!没错,你的儿女的确在老夫手中,老夫正打算将他们押往京城,交给我主发落,今天你来讨要,我岂能随便奉还?”宗泽笑道。
完颜吉列自然知道宗泽不会白白把自己的儿女送回来,这些宋人都是又奸又滑,肯定会要敲诈一笔,不过在完颜吉列眼里,自己的儿女远比土地城池和金银财宝重要的多,于是开口道:“老将军所言有理,本王又岂能让老将军白白送这个人情,只要将军能把犬子和小女送还,本王便将这濮阳、磁州、安阳三城赠送与将军。再送白银千两作为谢礼,从此不再刀兵相见!老将军以为如何啊?”
“哈哈哈…郡王大人真把老夫当成 见钱眼开的生意人了,想拿些金银来跟我做买卖?”宗泽显然一脸不屑,继续说道:“再者说了。这河北三镇本来就是我大宋城池,本帅奉了我主圣旨,前来将三镇收复,岂容你拿来赠送?真是笑话!”
完颜吉列听了这话,一脸无奈,压住心中的怒火继续说道:“宗泽,你不会不知道吧,今年五月间,你家皇帝已与我大金签了盟约,把这黄河以北的土地割给了我金国。今日你们竟背叛盟约,趁我北方战事之际,袭取了河北三镇,真是无信无义之举!本王念及两国交情,不愿追究你入侵之罪。将这三镇白白赠送与你,你不感激与我,还在这强词夺理,真是不识好歹!若是惹恼了本王,我便下令攻城,等城破之际,必让尔等碎尸万段!”
完颜吉列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拿出要攻城的架势,并不断恐吓城上的宋军,这宗泽也不是被吓大的,岂能怕他这几句恐吓之词。
“老郡王不要动怒,老夫对你所说两家盟约之事并不感兴趣,老夫只知道这燕赵之地自古就是我大宋领土。你家皇帝屡次起兵犯我边境,占我城池,杀我同胞,真是欺人太甚!老夫正要领兵北上,不光要夺回我大宋的疆土。还要擒了你家皇帝,问问他有何德何能,竟敢有犯我中原的野心!”
宗泽没有被完颜吉列的话吓到,反而也放些狠话为自己的军队长些士气,柳逸玄在旁边听了直乐,心里道:“这俩老头也真够能吹的,一个说杀进城来将对方碎尸万段,一个说正要带兵北上,去擒拿对方的皇帝,难不成这二人当年的辉煌战绩,都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
那完颜吉列听完宗泽这话,也是冷笑道:“将军真是自不量力也,据本王所知,你家皇帝才下旨削了你的兵权,你城中人马也不过是两万有余,你拿什么去北上?我劝将军还是认清时务,早早把我的儿女送出城来,本王保证,只要我的儿女顺利出城,我便罢兵回邯郸,不再来犯,否则的话,我五万大军定将磁州踏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请老将军和底下的将领们好好商议一下!”
宗泽听了这话,回头忙跟众位将领商议,宗泽道:“这老郡王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城外有五万大军,他来索要他的儿女,你们有什么主意可以退敌?”
袁教头道:“这老郡王仗着兵力的优势目中无人,竟敢小瞧我们大宋禁军,他不是要来攻城吗,让他来便是,我就不信,我们有两万弟兄守城,还怕他不成?”
“是啊,老将军,那老匹夫初来乍到,正是疲惫之师,我们已备好了滚木礌石,他若来攻城,必让他有来无回!”宋提辖也在旁边说道。
宗泽听了属下之言,倒也觉得有理,虽然是大兵压境,但手底下到底还是有些人马,丝毫不惧那完颜吉列。宗泽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柳逸玄,见他沉默不语,若有所思,便问道:“柳贤侄,你可有什么退敌之计?”
此时的柳逸玄的确在思考眼前的局面,因为他也正为如何打退金兵而犯愁,以目前两军的实力来看,情况实在令人担忧。宋军虽然号称有两万人马,但有四、五千都是新招募的义勇,根本没有多少战斗力,即便凭借着城墙的优势,也撑不了几天。最要命的是,这段时间磁州城一带一直战火不断,百姓早已厌倦战争,城中粮草更是所剩无几,兵部派发钱粮又是迟迟未到,若是金兵围城,不出五日城中粮草便可耗尽,到那时不需要完颜吉列攻城,磁州城内的军民就会大乱。
柳逸玄见宗泽来问自己,便决定将自己的想法如实相告,说道:“老将军,以晚生之见,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