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孟海带着一班衙役怒气冲冲赶到会场,早有郡王府的家丁报与向忠辉。向忠辉快步走到台下,要来质问。
王孟海连忙上前施礼下拜,“下官给王爷请安!”
“王大人,前日老夫差人与你送请帖,你说公务繁忙不能来参加这‘赏瓷大会’,为何今日却又不请自来呢?”
“回禀王爷,下官今日来此,也是为了公务,多有不敬,还望千岁莫怪!”
“哦,是何等公务让王大人亲自到此?”向忠辉听他说来“赏瓷大会”现场来办公务,料定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下官今日到此,是要传两个歹人到府衙问话。”
“歹人?我这‘赏瓷大会’请来的都是各地的客商和收藏界的前辈,哪有什么歹人?”向忠辉听他要来寻什么“歹人”,分明是来闹事,蓄意扰乱“赏瓷大会”。
“千岁不知,据府衙差役来报,这几日钧州来了两位年轻男子,他们乔装打扮,混进城来,还假装道士混进郡王府,行迹十分可疑,本官为千岁安危着想,也为保证‘赏瓷大会’顺利进行,特来将这两个可疑之人带到府中问话!”
向忠辉听了这番话,连忙回身看看了站在后边的柳逸玄和灵儿,问道:“王大人所说的可疑之人是不是那两位公子?”
王孟海见向忠辉已明白来意,回道:“正是那两个人!”
“哈哈哈,我看王大人是多虑了,那位柳公子乃是老夫请来的赏瓷评判,根本不是什么歹人!”向忠辉以为王孟海杞人忧天,却不知他别有用意。
“哦?既然那两位公子是千岁请来的,不知千岁可知道他们的身份?”
“那位柳公子是从京城游学至此的太学学子,前些日子扮成算命的道人,只想到府内跟老夫讨论书画收藏,老夫见他博闻强识,是个难得的少年才俊,才留他在钧州参加‘赏瓷大会’的,我看王大人一时恐怕是误会了!”向忠辉笑着说道,以为虚惊一场。
“哦?呵呵,老千岁只知道他是太学学子,可知他府上是哪家?他父母又是何人?”
“这个…老夫问他,他说不方便告诉老夫,便没再追问,看他是少年学子,文弱书生,哪里会是什么歹人?”
“这就是了,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千岁既然不知他出身何府何门,如何能对他这般信任,还将他视为贵府上宾,我看这里面恐怕是另有原因吧?”王孟海话里有话,向忠辉岂能听不出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见他是少年才俊,一时爱才,所以不曾留意他的出身。”
“下官别无它意,只是觉得此人身份可疑,所以想请他到府衙一叙,还望千岁行个方便,让下官尽这父母官的职责。”
“我若不给你这方便,你又能如何?”向忠辉见他来者不善,岂能容他耀武扬威,他是皇亲国戚,哪把这等小官放在眼里,跟他好言一已是给他面子,却不想这厮不知好歹,非要抓人。
王孟海见向忠辉一时拉下脸来,心里也有几分畏惧,毕竟他是此地藩王,然而他已经得到他老丈人的书信,让他务必将柳逸玄留在钧州,既然有太师给他撑腰,他也长了几分胆气,说道:
“老千岁莫要动怒,下官今日前来拿人并非空口无凭随意抓人,只是此二人身份不明,需到府衙问个明白才行,若是千岁不许,下官只好失礼了!来人呐,给我将那二人拿下!”
“你敢!我看谁敢上前半步!敢在老夫面前抓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信不信老夫一封奏折,让圣上罢了你这狗官!”向忠辉竖起两道花白的眉毛,怒目圆睁,钧州府衙的差役没有一个敢上前来。
“老千岁,下官若无真凭实据岂敢过来惊扰?想必老千岁早已知道那位柳公子的身份,您这般阻挠,难道是怕下官将他们带回去问出点什么,一时心虚了不成?”
“心虚?老夫一心为圣上操劳,光明磊落,有什么心虚的?”
“实话告诉您吧,这位公子的身份我已打探清楚,他就是当朝宰相柳安国的公子,老千岁私会京城要员的公子,早已有了谋反之嫌,这会子又百般阻挠,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向忠辉一听柳逸玄是当朝相国的儿子,心里也是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钧州知府早已暗中盯着自己,竟给自己扣上了谋反的帽子,对他的发问一时无言以对,“你……你这个无耻小人,老夫并不知他是柳相国的公子,你休要血口喷人!”
“哼哼,您事先知不知道我不管,我只知道奉命行事,我已将此事报与太师大人,他命令下官将此二人带回府衙,等圣上的旨意下来,在做决断,来人啊,将那二人拿下!”
柳逸玄远远的听着他们的讲话,本以为向忠辉会借着郡王之威保护住自己,但听到谋反之嫌之后,向忠辉也心存顾忌,一时自身难保。
“灵儿,快跑!”柳逸玄见官差上来抓自己,连忙扯着灵儿往人群里跑,前面的百姓见有人冲过来,果断的让开道路。柳逸玄和灵儿边挤边冲,无奈人群聚集之地,实在寸步难行,几个身手敏捷的衙役早从后面追上,一把将灵儿拉住。
“啊,好疼!”灵儿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柳逸玄连忙过来扶她,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几个衙役冲了上来,一把将他们抓住。
灵儿弱小的身躯,怎能受到这般对待,早就哭着喊疼,柳逸玄连忙喝道:“放开她,我不跑了,我跟你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