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道:“你们一直在找我们几个人?”
那人道:“确切的说,是你们两个人,其他人都无关紧要。”他指了指熊倜与封三手,依旧说得很平静,熊倜竟听不出他的意思。
封三手却好似听得出来,因为他已大怒,突然高声道:“你们不要逼人太甚。”
那人并不生气,道:“这是我的职责,我并不愿逼你,但我若是不来,便是失职,你也知道,我若是失职,便只有死。”
熊倜还是听不懂他的意思,麻雀儿与黑月更听不懂,他说话的语气好似小孩子数数一般,没有任何感情,所说的话更是稀奇古怪,他简直便好似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说起话来词不达意的白痴。
封三手显然听懂了,他怒道:“你……”他只说了一个字,便不再说下去,也许已愤怒得说不下去,或者他很了解眼前这个人,所以知道与这样的人根本无法沟通,也没有必要沟通。
那人一指熊倜,又以那种奇怪的语气道:“杀了他。”
他旁边一名杀手开始缓缓向着熊倜逼近,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并不像是要来杀人,而更像是赶路,那种不紧不慢,一点也不着急的赶路。
熊倜很诧异,黑月与麻雀儿也看不懂,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简直一点也不像要来杀人的样子,令人很费解。
封三手的表情却没有一丝诧异,他的表情很震惊,他的反应也非常强烈,他左手一扬,一道寒芒一闪,便射向这名杀手的咽喉。
这名杀手并不躲闪,封三手的暗器“砰”的一声便扎入他的咽喉,直没至柄,他缓缓地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轻轻一抹,看了看鲜红的血渍,随即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熊倜,黑月,以及麻雀儿简直看呆了,这样的人也算是杀手?他们除了这一身装束以外,没有一点像是杀手,这样的方式不是要来杀人,这明明是来送死。
这样的杀手可笑到了极点,若要说他们会杀死人,便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能够笑死人。
那个人并没有笑,他自然不会觉得这样的杀人方式可笑,否则他便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杀熊倜。
他一挥手,另一个杀手以同样的方式,开始向着熊倜缓缓逼近。
封三手也不觉得这样的杀人方式可笑,他反而很谨慎,一低头,背后三道短弩疾啸而出。
第二名杀手同样并未躲闪,三道短弩径直射入他的体内,心脏,左肩,右臂各中一箭,他的手臂自然便抬不起来,他只是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前的鲜血渐渐渗出,随即也直挺挺扑倒在地。
熊倜的血液开始冷,他也曾经是杀手,但他从未见过这样杀人的杀手,甚至连听也未曾听过。
当第三名杀手走过来的时候,熊倜已握紧了他的剑,他不再感到诧异,也不敢再轻视这样的对手。
一个杀手已忘记了自己的生命,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熊倜不知道,这样的杀手若是走近自己五步以内,到底会有怎样的事情生在眼前?
当熊倜正要拔剑的时候,封三手终于忍不住道:“不要用剑。”
熊倜不明白,这样的话任何人都听不明白。
封三手接着道:“他们的血里有毒。”
黑月惊呼道:“嘿呦!”
麻雀儿也惊得目定口呆。
熊倜此刻方才明白,他所面临的是怎样的杀手,他们杀人用的并不是手中的剑,也不是他们的拳头,而是他们的血,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