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开道:“不错,因为我那位堂兄若是在世的话,想必我方氏铁剑门若要重建,定会容易得多。”
“哦!”众人惊道。
方宇开又道:“我那位堂兄天资聪颖,只比我年长了五岁,却在当年方氏一门年轻一辈中崭露头角,被门中长辈人人夸赞,甚至预言他定会成为三江第一人,所以人人俱都戏称他为方三江。”
熊倜惊道:“哦!看来你这位堂兄果然天资过人。”
方宇开道:“不错,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能够被人如此称赞,可想而知他的悟性会令人佩服到何等地步?”
关暮雪道:“那么方庄主这位堂兄方三江后来……”她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因为当年如此惨烈的巨变之中,再如何聪颖的少年又怎能逃避的开?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说出来。
方宇开惨然笑道:“若是他与我同样是藏身于某个秘密之处,指不定也有一线生机,但他那个时候正在四处寻找,甚至还会高声呼叫,又怎会逃过此劫?”
众人听到此处,想起当年三江方氏一门惨遭巨变之时那触目惊心的情形,也俱都一片凄然。
关暮雪忽然又道:“天下的事谁又能够说得准?你那位堂兄说不定真的就逃过了这一劫。”
方宇开笑道:“哪有那么好的事?那绝不可能。”
关暮雪道:“你又没有亲眼见到他惨遭不测,为何要如此断定?”
方宇开道:“不错,我后来自荷花池逃出之后,并没有见到他的尸身,但当时的情形并不容他一线生机。”
熊倜道:“那位‘暗河’集团的杀手铁剑,指不定便是你的堂兄方三江,因为我的确感到他与你多多少少有些相似。”
方宇开道:“我方才一听到你提及此人,便想到了这一点,但你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所以你也想象不到魔刀门的那些人有多么残酷,有多么狡诈,你若是亲眼见到,便知道任何人要逃过那一劫有多么不容易。”
关暮雪道:“但是你却明明逃过了这一劫,所以你也并不用太悲观。”
方宇开哈哈一笑,道:“我并不是悲观,而是不愿意把希望寄托在一件并不其确定的事情上。”
众人听到他如此一说,俱都纷纷点头,因为他们俱都理解方宇开的心情,他要重建三江方氏铁剑门,这将会是一件多么艰巨的事情,他只有排除一切干扰,将自己置于最苛刻的条件之下,才会万无一失。
所以,他若没有十成的把握,便宁愿不给自己哪怕是一丁点的希望。
方宇开忽然又补充道:“况且,三江大哥若是知道了我在此处,又怎会半途离开,而不来见我?”
这一句话说得当真令人无言反驳,因为经历了生死之别的两兄弟,忽然之间有了消息,又怎会不急着见面,而竟然选择逃避?
“不错。”熊倜重重点了点头,凄然道。
白若谷听到此处,也忍不住叹息道:“不错,或许你的话有些道理。”
耀眼的阳光不知何时已偷偷洒在了花厅之内的桌椅之上,也照在了众人的身上,已近正午的阳光异常焦热,却没有人感觉得到,此处竟好似夜半入定之时一样寂静。
又是关暮雪打破了沉默,她总能够在合适的时候说出合适的话,她道:“每一件事情既然生了,并不能够逃避,既然这一条线索也断了,我们便应该再想想别的法子。”
她说的线索自然指的便是铁剑这一条线索。
方宇开道:“不错,断了的线索便不是线索,我们应该暂且将其忘了,多想想其他的法子才是。”
“还有一个法子……”熊倜与关暮雪忽然同时道。
方宇开与白若谷吃惊地望着他们二人。
关暮雪一笑,对着熊倜道:“你先说。”
熊倜也笑道:“还是关姑娘你先说。”
关暮雪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其实还有一个以静制动的法子可以一试,虽然这个法子或许会麻烦一点,不过一定会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