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恒面对楚楚可怜的美人也好不心软,直言直语。何苗苗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作为村里的一枝花,面对年轻男子时,只有别人求着她再呆一会的,还从来没有人赶她走的。
而且还是出自她喜欢的男子之口,而且还是当着情敌的面,而且还是如此生硬的语气。
何苗苗虽是乡下女子,但家里还算殷实,在村里算是富户,况且自身长得好,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多得是讨好她的人,还真没受过什么气。
所以在被秦子恒冷言相对之后,先是伤心,之后便是无尽的愤怒。
“娘,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他凭什么这么对我!”何苗苗气得直哭,抱着赵氏大喊大叫。
赵氏听了,也是气愤不已:“就是,他秦子恒早就不是什么狗屁将军了,还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咱们不嫌弃他家,他倒还嫌弃起咱们来!”
要是往常,赵氏不但要在家里骂,还要早上门去骂,但是今天,有点不一样。
在帮着女儿咒骂了一同秦家和陈佑怡之后,赵氏不大的眼睛里满是精明,拍着何苗苗的背,劝道:“女儿啊,这秦子恒太不是东西,你也别在他一棵树上吊死了,咱们得放开眼界,也看看周围别的机会。”
何苗苗只是哭,赵氏的话没听进去几句。
赵氏给她擦了眼泪,小眼睛里闪烁着快活:“来来来,乖女儿,你先别哭,来看看这是什么!”
她用力拉着何苗苗,把她拉进房里,里面赫然堆得满满当当,都是雕漆的大红木箱。
“这是什么?”何苗苗惊讶之下,连哭都忘记了。她出门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些东西。
赵氏神神秘秘地,啪啪啪啪,把几个箱子都打开了,何苗苗瞬间眼前一亮。
“这是……”何苗苗抢步上前,蹲下去看其中一个箱子:“县城里锦绣坊的缎子?”她家里有点钱,但也只够吃喝不愁,要想买城里小姐们的时新缎子,是没有那个闲钱的。
何苗苗买不起,进城却总要多看几眼,要论对绸缎坊的熟悉程度,她恐怕比大部分前进小姐们熟悉多了。只一眼,她就认出了这几匹都是时新的缎子,她之前路过锦绣坊,差点走不动道。
“可不是?”赵氏得意洋洋地道:“不只是锦缎,还有别的呢!你看看珠钗,这上面的珠子可是纯金的!”
贫穷的村子里,女人们大多布衣荆钗,一只木簪子,一朵布花绢花,就是打扮过了,纯银的簪子也没见过几只,更不用说金钗了。
而何苗苗面前,现在摆放在着三支珠钗,上面都镶嵌了金子。
“娘,这些到底是?”何苗苗惊讶地合不拢嘴,她家里可没这些东西,要是有,早就戴在她头上炫耀了。
赵氏拉着女儿的手,脸上堆起的褶皱快要把笑容挤走了,抹的粉细细地掉下一层:“怎么样,喜欢吗?这些都是你的!”
她忍耐不住,连关子也不卖了,说道:“今天你刚走,就有贵人来过了。吴老爷带了媒人来,说要娶你过门去当夫人享福呢!”
“吴老爷?”何苗苗吓了一跳:“他不是才死了老婆,这么快就要再娶?”
赵氏摸了摸何苗苗的脸,满意地道:“你说,这不是天大的好机会吗?那吴老爷家有田有地,你嫁过去好吃好喝地给你供着,爹娘也能跟着你享享福,可比那穷酸的秦家好上百倍!”
看到女儿还是一脸震惊,赵氏继续劝道:“你想想,人吴老爷可不是要讨个小的做妾,这是堂堂正正地填房,你嫁过去,一进门就是主母,以后吴家还不是在你手里,谁敢说你什么?”
“可是,”何苗苗缓过震惊,面上带了几分慌乱:“那吴老爷都五十多了,他……”他就是贪图自己的美色!
这么浅显的问题,何苗苗想到了,赵氏哪能想不到,但她却又另一番想法。
“傻女儿,这世上的男人,有哪个不是贪图女人的美色?”赵氏不以为然地道:“你能生得这么美,就是你有本事,那吴老爷为什么不娶别人,就巴巴地来求你?你嫁到吴家,以后就是太太,什么活也不用你干,还有专门的丫鬟伺候你,要是嫁到穷酸人家,整天操劳,再美貌也老得快!”
赵氏语重心长地说道:“娘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你这孩子,可得长点脑子!你看看秦家那小子怎么对你的?他能有这么多家底下聘?我看他和那个贱人勾勾搭搭,怕是一时半会不会休妻了!”
赵氏的话又勾起何苗苗的伤心事,秦子恒冷漠的表情在她面前反复出现,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娘,你再让我想想。”何苗苗心潮起伏,眼泪又不要钱似的往下掉,躲进房里不出来了。
而在秦家,陈佑怡看到秦子恒突然这么果断,惊讶之下,又有些心花怒放。虽然不知道秦子恒怎么突然转性了,但是他不被何苗苗诱惑,这是好事。
何苗苗哭着跑开的脸,在陈佑怡心里比吃药还补。
心情一好,她感觉身体也轻松了不少,对秦子恒的态度也和悦起来。
秦子恒见她又恢复到平时的模样,露出一点轻松,照顾起来也更加顺手了。
两人解开了心结,谁也没把这回事再放在心上,何苗苗却又来了。
“秦大哥,我要成亲了。”没等秦子恒发话,何苗苗先爆了个大八卦,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紧紧地盯着秦子恒的表情。
何苗苗在闺房里辗转了一夜,还是心有不甘。富贵荣华是她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