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珺打发了胡搅蛮缠的娜兰小姐,进入城主府。这一次城主比上一次要热情,老远地迎了上来,眼睛里藏不住心里那份焦虑,他身边一班医士对他爱妾中毒,一直是束手无策,要不是葛老爷子和子珺前面出手诊疗,他的爱妾怕是早已经香消玉损了。子珺执晚辈礼相见后,也不废话,跟在城主身后,身边的随从他才懒得虚礼。城主由于还没找到伤害自已爱妾的毒手,人也显得特别憔悴。
子珺进入一套奢华得如同金屋一样的房间。在一张夸张的香榻上,沉睡着一位美人。子珺叹息一口,突然觉得多好的鲜花竟然插在牛粪上!多水灵的白菜被肥猪拱了!子珺调节了一下不平的心情后说:“城主大人,我诊断和诊治的手法有一些特别,如果有什么你看上去有些不当的行为,你先饶恕我不敬之罪,我才好出手诊疗,不然晚辈会诚惶诚恐,只怕难以发挥出医治水平。”
城主大人挠了挠头说:“你解这毒有几份把握?”
子珺差点无语:“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不过夫人如果按疗程喝过我当初开过的药,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眼睛瞥了一眼香榻上沉睡的美人。
城主有一些尴尬地说:“兰芝当初喝过你开出的药后,曾经苏醒过来,由于苏醒过来后一直说药苦,你心疼她就依她停服了,谁知道病又复发,她又昏睡过去了……你看这如果是好?你尽力救治,我不计较太多虚象的不敬。 ”
子珺搓了搓手,叹息说:“我尽力试试。无关人员还请回避。”城主眼神一扫,房间很快就剩下他同葛子珺。子珺本想要他也回避,不过想到人心难测,就让他随身在旁。子珺走近香榻,暂时没有心情欣赏这沉睡的美人,他伸手翻开美人的眼睑,观察她的瞳孔,瞳仁没有散开,再从眼球上一番细瞧,左手按住香腮,右手抵开香唇,对香舌口腔牙齿瞧过一遍。然后探出三指按住美人的腕脉,闭上眼睛切脉。
太不可思议了!立在子珺身边的城主他从来没有见人这样诊断的,目光中的疑惑加重了几份。子珺切过脉,心里有底了,不过他小痞子的心情又发酵了,叹了一口气说:“唉!庸医误人,你究竟找过哪些人给她诊过?要不是夫人喝过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汁,耽误了时机,情况不会这么糟糕,可惜我手上只有一丸魔芝灵丹……”
城主一听,心里一抽:坏事了。
子珺从怀里摸出一个黑玉瓶,倒出仅有的一丸黑糊糊的药丸,塞入美人的口中,城主端来一杯温水给他爱妾灌服一口。
子珺这时候坐到金丝古楠木桌旁,龙飞凤舞写了一个方子,然后再起身来到香榻前,右手食指扣住城主爱妾的鼻端下的人中穴,从食指尖渡出一缕灵力,然后左手的中指和拇指相扣,用力弹在城主爱妾的额头天庭穴。
咚咚咚!
每一下都弹在城主的心弦上!城主的眼底浮出一丝愠怒,这愠怒一闪而逝,他从来没有对他小妾有这样粗暴行为,他对他的小妾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啊。
咚咚咚!咚咚咚……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一声长长的轻叹如同世上最美的天籁传入了城主的耳朵。
城主的爱妾终于睁开眼睛,城主立即近了一步说:“小艾……你终于睡了,吓死我了……”
子珺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嘴里一句:“城主大人,你可不要忘了你承诺。”城主看到自己的爱妾额头上被子珺弹出的红红的痕印,心里正窜火,一声:“本城主承诺过的事,绝不反悔……不过你家拖欠了三年的医税,不在你提出的要求里面。
子珺听到了,差一点栽倒,心里怒涛:这都是什么人啊?这过河的水平真的超位!他嘿嘿一笑,远远的淡淡地近乎喃喃低语地说:“算你很……我记忆怎么这样差嘞?刚才开方子怎么漏写了一味主药?”声音如蚊呐,城主听到就如闷雷响在天际。
“……珺少……刚才本城主全是戏言……你等等我,我马上给葛府批一个免税文……”
子珺迈向了神骏车,头也不回,关上车厢门。他回到家里,葛老爷子正在大厅来回踱步,看到自己的小孙子安然无恙地回来,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全舒展了,他问:“珺儿,这城主小妾究竟中了什么毒?我怎么诊断不出哩?”
“阴煞蚀灵毒!好在我刚研制出一丸火灵丹能解此毒。”子珺感到一些神疲力乏,坐到黄杨柏木椅上,坐下去就打上呼噜,刚才为了救醒城主小妾,给她渡过去太多的灵力去化解火灵丹霸道的药力。
“什么?阴煞蚀灵毒?难道是阴灵宗下的手……我的天哩,城主惹上她们?以后没好日子过了。”葛老爷突然觉得自己失言了,马上用手掩口,他很少有这样的失态。定下神来,瞧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打呼噜的小孙子,脸上的皱纹里波动出一阵阵慈祥:想不到我葛家终于出现一位医武双修的奇才,我葛家有幸啊。他小心翼翼地解下自己身上的寒域虎皮长袍,披到子珺身上。蹑手蹑脚地走出大厅,吩咐立大厅外的仆人,不得打扰他的珺儿。
这时候葛府大门口进来一位瘦削的中年大汉,手里端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葛老爷子迎了上去。
“葛老爷,请接城主的行文!恭喜你府上了,以后咱们还得多走动走动。”
“艾大人,敝府往后还得你多多关照,来,请坐。”葛老爷马上吩咐身边的丫环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