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咱们的约法三章么?”赵云咬着牙齿。怒视着袁尚。
若不是今后还需要他帮忙查找谋害公孙续的真凶,赵云现在真想一枪头就捅死他。
“当然记得!但那三约的前提是你不已帮我杀人,但现在不一样了,是你们自己帮自己杀人,自己养活自己,没什么可丢人的......多好,劳动人民最光荣啊。”
赵云深深的吸了一气,道:“我要是不答应呢,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也没有。最多就是饿着,劳动嘛,你情我愿的,谁也不能逼谁。”
赵云顿时怒了:“混账!你小子简直就是无赖!”
袁尚有些不太高兴:“你这话说的。哦,我给工作让你们干,按工作业绩发工资是无赖?白养着你们我就高尚了?什么逻辑!我发现你们这些武夫也不讲个理了,头脑里还有没有点是非观念.....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现在的工作多难找?给你们活干你们还跟我讨价还价?惹急眼了招聘收回,让你们连这些都没的做!全饿死!”
“你……赵云伸手指着袁尚,想说些什么,偏偏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蹦出口。
袁尚长叹口气,摇头道:“子龙哥哥。其实你仔细想想,你这么做一点都不丢人,我军目前的敌人是谁?那可是曹操!曹操是什么人,tuō_guāng了是汉相,穿衣服是汉贼.....”
赵云闻言愣了一愣,想了半晌方才明白过味来。
无力的摇了摇头。道:“你想说的是托名汉相,实为汉贼吧?.....可人家曹操现任不过司空而已,我大汉朝早已罢黜相制....”
袁尚不屑的一扭头:“都一样,他窃据丞相之位是早晚的事,我今日只是抓个提前量而已......但重点不是这个。如今的曹操囚困天子于许都,威逼汉帝,屠戮忠良。其不臣之心放眼天下,上到朝中股肱,下到五岁孩童,人尽皆知,你是心怀天下之士,难道却还不明白?何故为了一点点的尊严和傲气而弃天下大义而不顾?还有你的旧交刘备,为了迎奉天子出囚笼,挽汉室于险境,屡屡与曹操争锋,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这是一种多么不要脸....是多么宝贵的精神!你难道却不想学习么?”
赵云闻言,神色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晦暗。
袁尚乘热打铁,继续道:“如今你若是肯助我战曹操,一则并没有违背当初三章的约定,乃为信!二则可以匡扶天下,以正汉统,乃为忠!三则以战功换粮,可养活手下的三百猛士,乃为仁!四则对得起刘皇叔与你一场知交之情,乃为义!忠义仁信你样样占全!为什么不做?难道就是因为心中的哪一点执着闹别扭?孰轻孰重,你还分不出来吗?赵将军,你是干大事的人,何苦总是拘泥于一道,把自己往牛角尖上挤兑.....说真的,你不觉得你有病吗?”
赵云闻言浑身一颤,默默的矗立了许久,心中翻腾,思绪几经转变,终于是长长的出了口气,道:“让我考虑考虑。”
袁尚点了点头,道:“明日,我军与曹操已是定下了战约,你若想通了,记得早些来找我,我等你来。”
赵云点了点头,慢慢的转过身,想要离去。
“稍等,把这个拿着。”袁尚从后面叫住了赵云,随手将那卷记载着工作内容的竹简交付了给他。
“多谢.....”赵云说了一句,抬手接过那卷竹简,再一次的展开细细观看,目光深邃,心中似有所动。
不过看了一会之后,却见赵云的脸色再度变得阙黑,嘴角的肌肉又开始不停的抖动。
“无耻之徒!”许久之后,赵云恼羞成怒的对袁尚怒喝。
“又怎么了?”袁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解的看着赵云。
但见赵云将竹简在他面前一展,指着上面的最后一行,怒道:“混蛋,这什么意思!”
袁尚的脸色顿时变的通红。
字数很短,写的也很小,但内容却很让人心寒。
“劳动期间,己方坏一盔甲,罚米一升;坏一札甲。罚米半斗;死一战马,罚米三解;另甲方可根据劳动实际情况,延期一年支付乙方粮秣物资,并保有最终解释权……建安六年四月初七,袁曹双方在仓亭间的平原上,壁垒分明,摆开了首战的阵势。
平原之上,北风呼啸,狂沙漫天。双方划界相隔有强弓一射的射程之外,遥遥相对,立意一决死战。
恍如黑云压城般的兵阵将平原遮盖的密不透风,从天而视。丝毫找不到缝隙之中的绿草之荫,其中战马嘶鸣,矛戈亮寒,战场中的空地散发着一股让人透不过气的血腥之气,分外瘆人。
曹军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袁军外围兵力层层布防,长枪、弓箭在外,机动兵力在内。
行军布阵间。夹杂地是天崩地裂!
秣马厉兵中,席卷的是山河倒流!
金戈铁马,狼烟弥漫平丘!
奔腾浩荡的黄河之水映照的是恒古未变地惊涛骇浪!
数十万人布下阵势之后便矗于原地,静谧无声,但那股压抑在每个人胸中的战意却恍如要喷薄而出,挥洒在浩瀚的战场之上。使天地为之变色,令日月为之狂呼。
曹操身边拥簇着麾下一众猛将,冷然的观望着远处的袁军,一字一顿的道:“竖纛旗!”
而军阵的对面,袁绍仿佛是与曹操心有灵犀一般。冷然的吩咐手下道:“列我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