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阴冷的点了点头,道:“这老儿天天都往曹冲府邸跑,保不齐是想扶持冲弟继位…..冲弟一向聪颖,号称天才,父亲在世时最为喜爱于他,一旦得贾诩老儿相助,必能成势!实乃我之敌手也!”
陈群闻言笑笑,摇头道:“曹冲再是天才,不过乃妾室所生,更兼年幼,自从将曹彰阴下去之后,二公子每日运作,如今包括荀彧在内的大部分老臣都是看好公子,继位之事已成定局,何苦多虑?”
曹丕闻言点了点头,可是马上又突然摇了摇头,道:“不然,曹冲聪慧,虽是庶出,可一旦得贾诩相助,说不得会翻起什么风浪,贾诩老儿号称毒士,一向低调,那日在城外,他当面对我说穿了我对曹彰施展的计谋,这绝非他平日里的为人之道,这老儿既然敢公然与我挑明,必然已是决定出手,此人一旦出手,必然是毒杀之势,本公子不可不防!需得当先下手,乘贾诩尚未完全扶持曹冲之际,断绝后患,以免日后为其所算。”
陈群闻言,抬头看见了曹丕眼中阴冷的目光,顿时浑身一哆嗦,低声道:“断绝后患?…..二公子……..你….你打算…..做什么?”
贾诩今日依旧是如往常一样,去了曹冲的府邸看望,环夫人地位一般,如今曹操一死,她失了依仗,本就忐忑,如今自己的儿子被贾诩看上,心中自然高兴,一个劲的让曹冲管贾诩叫老师了,贾诩也不推阻,漠然的就应了。
今日又是随意的指点了曹冲一些学识,贾诩又随即告辞,可是他此番却并未归府,而是向着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这个地方不是别的地方,却是曹植的居所!
贾诩抵达曹植府邸的时候,曹植正坐在院中喝酒吟诗,他一脸的愁容,满面哀伤,诗中全是缅怀之意,显然还未从曹操之死的阴影当中走出来。
看见贾诩来了,却见曹植微微一乐,略带醉意的走到贾诩身边,一拉他的袖子,笑道:“贾大夫来了?正好正好!来来来,随我喝酒!”
贾诩虽然是被曹植拉着,但是身形却是岿然不动,他静静地瞅着曹植,漠然道:“诸公子都在力争嗣位,为有公子你每日与诗酒相伴,彻日为老主公之死哀伤…..哎,你究竟怎么想的?”
曹植闻言一愣,接着眼眶瞬息湿润了。
“父亲刚走了多久,他们…..他们每日就知道盯着父亲留下的权位,真是枉为人子,我曹植与他们不一样!他们爱争就争,爱抢就抢,与我何干?”
贾诩轻轻的一挑眉毛,道:“你不想继承老主公的位子?”
曹植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摇头道:“不想!”
贾诩长叹口气,无奈道:“你不想没关系,可是若是让心怀不正的人继承了主公之位,祸害你的兄弟骨肉,令你曹家诸子从此四分五裂,家破人亡…..你,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吗?”
曹植闻言晃了晃身形,然后一皱眉头,道:“你胡说什么!我曹氏之子各个坦坦荡荡,赤胆忠诚,谁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贾诩微微一笑,道:“干不出来?呵呵,可惜你想的太好了,曹氏诸子当中,已然有人出手,前番的三公子曹彰滞兵陈留,缓归许都就是中了这只黑手,如今这只黑手已然是伸向了你的弟弟,老朽断言,你若是再不有所行动,三日之内,你必有骨肉丧失之痛,你信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