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白色之中,隐约的闪现出一条人影,越来越清晰,离他也越来越近,那是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男子,形貌不甚突出,头发半黑半白,很平凡,没有任何出彩与出众之处。
“奉孝。”
“明公!!!”郭嘉眼中含泪,哽咽着回道。
“多谢你这些年对孤子嗣的护持。”
“此乃郭某的分内之事,明公不需言谢……”郭嘉的语气颤抖,显得很是激动。
“奉孝,勿要执着。”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转过身去,消失在白茫茫的一片中。
“明公,你干什么去,等等我啊!”郭嘉想挪步追上去,可是,身子却无法移动分毫。
时间向后延伸,大概是在下邳决战的五个月之后,地处青州临淄境内一处乡间的草庐之中。
郭嘉躺在草庐内的床榻之上,隐匿了多年的旧疾加上严重的刀伤,使得他休息了五个月之久却依旧还没有完全的复原,但适当的动上一动,或是做一些简单的锻炼却已经不成问题。
此时此刻的郭嘉,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封竹简,看着上面那行歪歪扭扭,不甚漂亮的字。
这封信,数个月来,已是被他翻看了无数遍。
“等你能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袁曹之战估计已经结束,我觉得一个朝代的结束是另一个朝代崛起的标志,天下可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人生也一样可以,并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生就是宿命,宿命有时可以由天摆布,有时亦是可以由人自己选择,看的是你自己的心态与心意,在你身边照顾的人除了医官之外,剩下的全都是乡间的民夫,他们不会监视你也不会阻拦你的行为,等伤病好了之后,是去是留,由你自己决定。”
信的下面,还有一个很有深意的落款。
“旧友袁三赠郭四。”
“…………”
郭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竹简合上,放在一旁不言不语。
接着,他又抬手揉了揉头上在五个月前被袁尚用剑柄砸出的那个大包,时隔这么长时间了,依旧是隐隐作痛,可想当时袁尚的用力之狠。
“这个混球!他那时不是想砍死我,是想砸死我!”郭嘉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