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们带出来。”首领说。
“不需要孩子,”院长紧张地说:“只要六个人,我们可以做这个!”
“真的吗?”首领说,他侧过身体,让院长能够看到谷仓里的情况。
院长还没能看到之前就已经闻到了又甜又腥的血的气味,修士们,还有指导教师和团长,所有的成年人,他们被聚集在一个角落里,腿上都绑着童子军用的急救绷带。
院长愤怒地看向首领,他们只不过离开了半小时。
“对于成年人,这是常规手续,只要他们对着捅的时候没有发抖或者故意失手就不会死。”首领说:“我们也可以直接打死他们,假如您觉得那样比较好。”他走到那群人当中去检查他们的伤口,每个人都伤在差不多的地方,鲜血外渗的速度缓慢,没有碰到骨头,也没有碰到动脉:“这是一个人干的,”他赞赏地说:“干的很漂亮。”
“能告诉我那人是谁吗?”他对受伤的人们说:“我可以给他一个小奖励。”
“是我。”团长说。
“你是职业的。”
“是的。”
“我说话算话,等我们的事儿办完了,”首领说:“你就能拿到你的奖励了。”
他朝孩子们走去。
团长想要站起来,被他身边的修士和指导教师拉住了,首领刚才的话里充满的恶意只要是个人能听得出来。贸然行事也许最好的结果是他自己被打死,最坏的是孩子们也会被列入迁怒的行列。
“我喜欢漂亮孩子。”首领对院长说,然后开始仔细地端详每个孩子,但他的决定下得很快,像是很早就已经挑选好了。“你,黑头发的,”他指着别西卜,:“还有你,”撒沙。“你,”宝儿.道格拉斯,“你,”查理。“你,”又一个格兰德的学生,最后一个他停顿了几秒钟:“你。”莉拉。
“她是个女孩。”查理说。
“要推动那个轮盘需要很大的力气,”院长说:“女孩不行。”
首领的视线落到了莉拉身上,她紧紧地拽着撒沙的胳膊:“他是你的小男朋友,”他说:“那么你是留在这儿,还是跟着你的小男朋友走。”
“我跟着他。”莉拉不带一丝犹豫地说。
“好女孩。”首领说:“你有力气吗?”
“大极了。”
“好极了。”首领说:“希望你说的是真话,不然我就只能先打死你男朋友,再打死你。”他看了一眼院长:“因为有人已经耽误了我很多时间,所以我很难容忍有谁再来耍着我玩儿。”
被首领选中的孩子被士兵带出去的时候。团长看着他们,眼中充满了焦虑和惊慌。
“等一下。”
首领转过身:“是你,哦,你想说些什么吗?”
团长看了一眼大门,“让那个孩子回来——不管你要做什么。让他回来,我去。”
“谁?”
“那个黄色卷发的孩子。”团长说。
“原因?”
“他是我儿子。”
首领站在原地,谷仓顶端的灯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他实际上是个相貌堂堂的美男子,身材颀长,就算是穿着迷彩外套和高靴筒、厚靴底,颜色很“脏”的野外作业靴也没能影响到他的风度翩翩。他没说话,向团长招了招手。
团长站起来,这次没人再来阻止他了。
他几乎只靠着那只没受伤的腿才能走到首领身前,血的气味变得浓郁了。
“你腿上是自己扎的?”首领问。
“不是。”
首领看向守在谷仓里的士兵,士兵拍拍右腿上的glock17,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首领笑了笑。他垂下左手,抽出了自己的刀。
他的刀子要比士兵们用的更为华丽一点,双锋边齿的直跳弹簧刀,刀刃长度四英寸半,把手是黑色的航空铝合金。镶嵌着仿佛被油层覆盖的水面那样漂浮不定的蓝绿色鲍鱼壳,当它贴在团长脸上的时候,那种滑腻的感觉让他想吐。
“一个职业的,”首领说:“和一个孩子是完全不同的。”
他打开了刀子,刀刃“嗒”地跳了出来,尖端刺破了团长的下眼睑。
“如果你也是这么认为的,点点头。”
***
在磕磕绊绊走回洗礼堂的路上,莉拉抓了抓脸。
格兰德河上方的天空已经变成了蛋清色,很快就要天亮了。
她握着撒沙的手臂。男孩的房间没有门,他们没有穿衣服的时间,所以一向衣着整齐的撒沙.霍普金斯只穿着一条裤子,上身赤//裸——他还以为莉拉逐步上升的体温是因为被迫快步前行的关系,但他随即想到身边的女孩也是个异能者,他侧头看过去——莉拉的脸很红,不是那种运动后血气涌动造成的健康的红色,而是那种预兆着疾病已然降临的不正常的潮红——而且她的脸上还起了非常严重的红疹,凸起明显,她不停地去抓,留了下一条条的血痕。
“你觉得怎么样?”撒沙低声问。
“有点痒。”莉拉喘息着说。
别西卜就在他们后面,他身旁是查理,他们只是些大孩子,但一点都没被轻视与放松,他们两两并行,互相挽着手臂,半打士兵严密地监视着他们——famas f1步枪的弹匣侧壁上有四个指示孔,从那里能够看出存弹量,它们都是满满的,二十五发子弹k17是一种暴徒和警察都爱用的手枪,因为它的保险装置参考了双管猎枪,前面突出的小扳机是保险杆,只要手指扣动扳机,保险也随之打开,既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