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十足,嗯?”凯瑟琳说,她翘起一条腿,然后把它放在自己的另一条腿上,这个动作在半个世纪前由一位女性演员做出来的时候为她征服了几乎所有的男人以及少部分的女人,凯瑟琳也不遑多让,感谢异能者得天独厚的生理机能,与十几年前相比,她身上几乎没有留下一丝一毫衰老的痕迹,她的肌肉和皮肤依然是紧绷的,嘴唇饱满,眼睛明亮,和今年九月才成年的宝儿.道格拉斯走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奇兹盯着她,看着她从犹如第二层皮肤的牛仔裤后袋里掏出一包香烟,还有做成香烟造型的微型打火机。
凯瑟琳没有征求奇兹的同意就点燃了一根香烟,并猛地吸了一口,下一刻奇兹就闻到了一股夹杂着浓郁的,巧克力与甜奶油气息的烟味,她忍不住转过头去,咳嗽了两声。
年长的女性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这可不太行,亲爱的,”她的笑容放大:“你刚才还在信誓旦旦地要去对付一个暴徒首领的继承人和一个习惯于将同类列上菜单的食尸鬼——但你却在畏惧一只香烟。”
“别把畏惧和厌恶混为一谈,”奇兹说:“而且我也没想要去对付那两个人。”
“哦,我该说什么?”凯瑟琳故作惊讶地说,白色的烟雾缭绕在她的面孔周围:“真令人惊讶,除了那份莫名其妙的信心之外——你似乎还有不少让人喜欢的地方,譬如说,自知之明?”她吐出一个圆的十分标准的烟圈。剩下的小部分烟雾被她压在舌头下面,随着舌头和嘴唇的震动一点儿一点儿地泄露出来:“别西卜.比桑地和撒沙.霍普金斯朝夕相处了整整十二年,小女孩,他们生活在一座封闭的小岛上,虽然有网络。但显而易见,无论是霍普金斯还是比桑地都不是那种会在虚拟的世界中寻求感情慰藉的蠢货——他们在一起吃饭,一起玩儿,一起读书,一起接受训练——当然不是橄榄球训练和游泳训练,他们都没有母亲。只有一个很爱他们也值得他们尊敬而畏惧的强大的父亲,他们天生就强于他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他们在很多时候还会一起睡觉,在同一张床上——不,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你得明白,这意味着别西卜对撒沙,撒沙对别西卜彼此之间都是毫无防备的——等他们长大些了,他们得去工作,于是,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也成为了一件自然而正常的事情——像这么一对儿,亲爱的,你想怎么做?你现在的分量也只比‘同学之一’略高一点。你爱撒沙,但他并不爱你,”凯瑟琳残忍而直白地做了个手势。香烟夹在她的中指与食指之前:“他甚至不喜欢你,他戒备着你,对你保持疏远而又冷漠的态度,因为你父亲是别西卜.比桑地杀死的,你对于他而言,是他最亲密的兄弟和朋友的敌人。明白吗,敌人?你从一开始就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你想要靠近,却只会被他视为威胁。”
“啊。是的,”凯瑟琳继续说道,用那种令人憎恶的无所谓的口吻:“你可以去说,你对你的生身父亲毫无感情,你不在乎是谁在他脑袋上开了一个洞,打飞了他的半个头盖骨,你也会爱别西卜的,爱那个凶手,你还会做你的拿手菜给他吃,给他买生日礼物和亲吻他呢——你做不到,卡逊,我看得出,你不是个没良心的坏女孩,撒沙也知道——正如你所说,撒沙.霍普金斯是未来的唐的左膀右臂,你觉得他会娶一个与他兄弟有着深切的仇恨,随时可能取他性命的女人做妻子吗?
他不会,你很清楚,最大的可能,他会娶一个海神岛上的女孩,别西卜说过,最好是他妻子的姐妹,这样他们就是连襟了。而在此之前,小霍普金斯所有的女性同伴都是一次性或说非永久的,撒沙自己也知道,除了那个你我都心知肚明的莉拉,他身边没有女孩,因为他知道不会有结果,那么他索性就连花儿都省了——一个好孩子,可不是吗?”
“他很善良,也很温柔。”奇兹静静地说:“富有正义感。”
凯瑟琳无声地笑笑,“会有很多人哭着从他们的坟墓里爬起来的——就因为这份评价,虽然‘金发的审判官’从不杀人,但他的惩戒比死亡更可怕,他经过手的人就算没有疯,也都自杀了。”
“但他并不喜欢这个,”奇兹反驳道:“他更愿意做个好人,”就像在电梯里,他完全可以放手让史密斯博士和洛尔掉下去,不要说那时监控设备已经完全失灵了,就算没有,也不会有人责怪一个将将成年的孩子没能拉住两个接近三百磅的成人的,在他自己也只靠着三根或者四根手指支撑全部重量的时候。“他一直都被绑架着,”奇兹喃喃地道:“被他父亲,被他朋友,被他的心和情感。”
这点她倒没说错,凯瑟琳垂下眼睛:“好吧,”她说:“言归正传,你准备怎么解决别西卜.比桑地呢?我是说,他对撒沙的影响?在撒沙根本不会容许你接近的前提下。说说看?然后我们才能接下去讨论安东尼.霍普金斯。”最后一个名字她差不多是从齿缝里轻轻吹出来的。
奇兹.卡逊转过头,盯着那个笼罩在烟雾里的女人,过了一会儿,她缓慢地微笑了一下:“我们是一国的,对吗?”
“早得很,”凯瑟琳说:“我要听听你的办法,我确实不喜欢别西卜和安东尼.霍普金斯,但至少他们还没亲手伤害和背叛过撒沙.霍普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