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对话框里正一个一个地跳出字母。
“和上次一样,”谈判专家说,他的脸被电脑屏幕的光照的又青又白:“二个小时,看不到第一艘船到位他们就杀死一个人质,然后每小时一个。”
“不可能。”长官轻轻地,绝望地说道:“我们做不到。”
***
“他们说做不到。”ealf成员之一转述道:“单要联系船主就得耗上不少时间。”
“它们都是属于大型渔业公司的。”索米特雷从口罩后面发出声音:“有权利的人做出决定只需一秒钟,用不着给太多时间让他们思考。汤,”他打了个响指:“带一个孩子出来,”他若无其事的说道:“我有预感,他们这次不会太干脆,我们必须给他们一个深刻尖锐的提醒。”
被叫做汤的男人站了起来,“孩子?”他迟疑着:“我们还有工人。要不然还有那个议员。”
“孩子。”索米特雷用那种令人无法生出反抗意志的声音冷酷地说道,他的蓝眼睛在黄色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孩子在我们这里没有特权,但别人那儿有,他们总是说‘我的小天使’‘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宝贝’……花朵、希望、种子——不管是什么,现在就是让他们拿出诚意的时候了——等等,”他举起手,阻止汤走出房间:“你对这个任务有疑问,我的朋友,这件事情不能交给你了——杰米,去找个孩子出来,记得带上口罩。”
杰米,也就是那个矮胖的,乐于殴打老人的施暴者开心地咧开了嘴唇,他的口罩在进食的时候拿下来了,白色的带子挂在一只耳朵上,他朝汤投去挑衅的一眼,快快活活地打开了房门,狂风从门外扑了进来,差点没把推倒,这让他兴奋地叫喊了一声。
“小波比丢失了她的小绵羊,”外面的风可真是大极了,就算有着口罩,也能一下子灌满他的嘴,但这并未影响到他的心情,他扶着墙壁,踉踉跄跄但顽强地朝着工人宿舍走去,混沌粘腻的音调从他的鼻子里冒出来:“……无处诉说找寻它们的方向;留其独自在一旁,它们将回到家中,遗留其尾于身后。”粗胖的手指抓着墙面,风化的水泥嵌入了指甲,路面上已经积起了水,他的鞋子潮了,有点冷,“小波比快快进入梦乡,梦见听到羊群的鸣响;梦醒后,惊觉不过虚幻一场。嘿嘿,索米特雷叫我来带人,一只小羊,”他哼哼道,和警惕地坚守在宿舍外的同伴打了个招呼:“只因羊群全在未知的地方,随之便收敛其不幸的想法,波比,下定决心要找到那些小羊。”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海风连带新鲜的空气冲入室内,他们听到了细小的欢呼声。
杰米睁大了眼睛,他的眼睛很小,灰色,现在就像螃蟹那样灵活地转来转去。
工人的床紧靠着房间一侧,几个孩子蜷缩在上面,距离他最远的地方,那扇能够看见养鳗池的窗户旁边挤着三个孩子,他们的面孔并不像其他孩子那样红扑扑的。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