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若兰的算计不可谓不缜密,只是她忘了丘如意到底出自百年世家的丘氏,因其自小受的教育,对丈夫纳妾一事,并不会太抵触,当然日后对丈夫生了爱意,又自另说,至少现在的她还不甚在意。
丘若兰也忽略了古代女子的姻缘,向来不是凭自己的意愿来挑拣的,洞房之夜才始见丈夫真面容的比比皆是,爱情,对她们来说,也只在一些古诗经或者传说中才有的,实在是陌生的很。
与千篇一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比,为报恩以身相许,在赞扬其信义的同时,竟还有一丝丝别样的浪漫呢,况且,又有太后娘娘赐婚的金色光环,这门亲事,不知羡煞多少大楚女子,也只丘若兰因为谋求的是大楚皇后之位,才不会将此看在眼中,影响了她的判断。
不提丘若兰如何,只说丘如意一行人直到午后方回到卢国公府。
先去和卢国公夫妇请了安,又传达父母对公婆的问候,丘如意便恭敬地站在丈夫身后,等候公婆的训示。
卢国公夫人心疼儿子,略客气问过几句话后,便忙让人将饭菜备好,赶着儿子媳妇去吃饭。
吃过饭后,安世诚便去了书房,苏嬷嬷忙走进房跪在丘如意跟前请罪。
丘如意让杏儿搀起苏嬷嬷,淡淡说道:“嬷嬷是见过在世面的人,我了解你这么做的苦衷,也知道你是一心为主,只是我不同别个,我宁愿自己明明白白地难受,也不愿被人蒙在鼓里任由他人作我的主,哪怕是真心为了我好。这次也就罢了,下不为例,若再有此事,我决不轻饶。”
苏嬷嬷又再三请罪,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摆弄的主,自此歇了心思,一心侍奉。
晚饭后,长庆拿着香囊来复命了。
安世诚皱眉:“怎么才回来。”
长庆是自小儿就伺候安世诚的,情分不同旁人,见问,便忙叫起累来,道自己去找丘若兰,她是如何地百般推脱,自己又是如何机智地应对:“即便这般那般,足足缠磨了两个时辰,幸好小的机灵终是不辱使命。”
安世诚打断道:“好了,别叨叨个没完没了。”然后拿着香囊转头问丘如意道:“是这个吗?”
丘如意点头,长庆笑道:“公子爷,您也太小看小的了,这个香囊小的又不是没见过,岂会看错。”
安世诚斥道:“在我跟前没大没小的也就罢了,少夫人面前,也敢这样说话。”
长庆吓得吐一下舌头,慌忙退到门口侍立。
丘如意笑道:“幸好要回来了,看她那个推托劲儿,指不定又想生什么事呢,长庆功劳不小,可得好好赏一回。”
长庆忙道:“谢少夫人。”
安世诚点头,又要过丘若兰给的那个锦囊,道:“一并烧了吧。”
丘如意想了想,觉得这两件东西留着确实挺膈应人的,忙统统交给了丈夫。
安世诚便命长庆出去寻火盆,他则去了书房,亲自焚烧了,方才回房。
一宿无话,第二天,丘如意正梳妆时,看到安世诚要出门,便命人下去,笑着商量道:“你既然暂时没有纳妾侍的心思,如此一来,我觉得咱们院里竟不用再向母亲要人。”
安世诚道:“你若打定了主意,就这么办吧。”
丘如意思忖道:“若不要人的话,我得先和母亲说一声,免得她老人家再费心。”
安世诚想了一下,笑道:“不急,过两天再提吧,这两日母亲怕是没心思,昨天下午刚到秦将军嫁女的帖子,正烦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