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丛珍哭的这样伤心,又死活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从亦白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你说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找他!”
路丛珍既不回答也不说话,她只是在他怀里哭。
从亦白再也忍不住了,他只要一想到路丛珍有可能被人欺负他就一刻也待不住了。他非要把那个人找出来,他要他生不如死!
“你等着。”他这么想着,便放开路丛珍起身要走。
路丛珍拉住他的手,见他面色不善,她有些害怕:“你要去哪?”
从亦白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去帮你报仇!”
他顶着那张漂亮又帅气的脸说出这样孩子气的话,实在有些违和,路丛珍望着他突然就笑了出来。
她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擦了擦脸上的鼻涕眼泪说:“你要怎么帮我报仇?把他们通通杀头?”
“他们?”从亦白没想到欺负她的竟然不止一个人,他纯黑的眸子有一丝错愕,紧接着怒火在他眼中烧的更旺了,“杀头,也不是不行。”
路丛珍听着他的语气不像是闹着玩,她怕他一时冲动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连忙说:“你别冲动。我已经报过警了,你先陪我去一趟派出所吧。”
派出所里,从亦白全程黑着脸听完了路丛珍做的口供,等警察拿着口供去复印备案的时候,他开口问:“就这么点屁事,值得你那样哭断了气?”
路丛珍脸一红,微微垂下眼睑说:“对不起,我是太激动了。只是那会,我真的太害怕了……”
从亦白沉着脸看着她,看了半晌,他也不说话,招呼也没打起身就走。
路丛珍想拦着他,可叫他他不理,她想追上去,身后的警察又拦着她说她手续还没办完,她便只能看着他踏出派出所大门,一下就融进了阳光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还没满18周岁的少年,他略显消瘦单薄的背影竟给了路丛珍莫大的安全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但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直接告诉他实情。
其实她是害怕,害怕他知道真相后嘲笑她,害怕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受损,害怕他会说:“小路老师,你不是一直以为自己很厉害吗,怎么也会栽跟头?”
说来可笑,比起她自己,她竟然更在意从亦白对她的看法,她可能是疯了。
十分钟之后,路丛珍办完了所有的手续,警察敷衍了事的让她回去等消息。想到早上那个猥琐经理说的话,再看看眼前这个警察的态度,她不禁有些丧气。那些流氓畜生能安然无恙地在创业园里待着显然不会是没有背景的,她这样冒然报了警,也许不仅没有用,反而会打草惊蛇。
她捏着手里的笔录复印件,纸张被她捏的皱皱巴巴的,这上面的每一个字好像都在嘲笑她是一个蠢货。
路丛珍垂头丧气地走出派出所大门,抬眼见却看见从亦白正在对面的树荫下打电话,他颀长的身影斜靠在树干上,看见她出来了,对她招了招手。
看见从亦白,路丛珍心里竟然有隐隐的喜悦之感。她加快脚步径直向他走去,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从亦白挂断电话,看着她丧着一张脸,他又好气又好笑:“小路老师,麻烦你下次哭之前能不能先把事情说清楚?你哭的撕心裂肺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路丛珍脸色苍白的不太好看,她微微低头说:“嗯,是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从亦白见她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小朋友一般,又可怜又可爱,他很想上手捏捏她的脸蛋,让她在怀里撒娇打滚,但他忍住了。他抬手勾住路丛珍的肩膀说:“走了,吃饭去。饿死我了。”
路丛珍肩头一重,她没有躲开从亦白的手,只是不解地问他:“你不回去上课吗?已经耽误你很多时间了,你还是快点回学校去吧。”
从亦白一边带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一边说:“上个屁,你现在就不要给我摆什么老师架子了。先去吃饭,等会把你送回学校,你好生洗个澡休息休息,晚上我再去接你。”
“去哪?”路丛珍原本晚上是准备要去医院看望路父的,她想也不想地拒绝:“我晚上还有事。”
“推掉。就你这样还想去哪?你照照镜子看看,你满脸都写着丧这个字,不好好调整调整,还想到处跑,你想吓死谁。”从亦白的语气强硬的不容拒绝。
“好吧。”路丛珍这次是真的吓掉了魂,她这会什么主意也没有了,从亦白说什么她都觉得有道理。
两人的角色像是掉了个个,主导人物一下就变成了从亦白,路丛珍失去了主导权,只有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任他带着自己去任何地方。
简单的在学校周边吃过午饭,从亦白果真如他所言将路丛珍送回了宿舍,他说:“好好休息,八点我来接你。”
路丛珍无精打采地点头应了,转身回了宿舍。
她一走,从亦白原本明朗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阴云密布。他接通一直在震动的手机,那头李宇略显兴奋的声音隔着听筒都能听见:“亦白,人都安排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马上。”从亦白的语气很冷,他挂断电话,抬眼看向宿舍楼上的某一处,温柔在他眼中一闪而过。片刻后,他拨下安全帽上的挡风镜,轰动引擎,驱车离开。
路丛珍回到宿舍洗了个热水澡,可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