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了短裤]”无名说道,岸边人数不少,他怕羞。
莫问笑了笑沒有接口,无名见莫问此等神情,料定他是不会去的,无奈之下只得抓了两把水草围在腰间,蹦出水去前去追赶那偷衣的妇人。
那妇人拖了条大鱼,虽然着急却走不快,眼见无名來追,急忙撇了偷來的衣物。
“你这妇人好生可恶,得了大鱼还要偷窃。”无名冲那妇人喊了一句,捡起地上的衣物调头回來。
莫问自草木遮蔽处出水,运转灵气烘干短裤,穿上了内衬和道袍,检查随身事物无有缺失,便携了宝剑与无名回返。
回到秦府,秦家众人已然将饭菜备妥,只等二人回來。
酒宴设在正厅,秦氏一家尽数到齐,莫问进门之后秦乡约站立起身,面皮泛红,不知如何与莫问说话,秦夫人有心缓和尴尬气氛,却也不知如何开口,毕竟在此之前她也并不赞同秦云嫁给莫问。
“怎么回的这般迟。”秦云走过來相迎。
“把门关上。”莫问冲秦云说道,言罢,带了无名入席,自坐首席,无名在右。
“先前之事怪不得你们,二老请坐,我有话说。”莫问冲尴尬的二人说道。
二人见莫问如此大度,既尴尬又感激,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却寻不到合适的言语,只能讪讪落座。
“贫道请魏王赐婚只是为了与秦家和秦云长长颜面,眼下战乱四起,他日谁主天下尚未可知,这郡公一职怕是个烫手的山芋,这官做与不做还请岳丈仔细斟酌。”莫问冲秦乡约说道。
秦乡约见莫问改了称呼,知道他大度宽怀不曾记仇,心中陡然一轻,起身说道,“一切但凭贤婿做主。”
“我在此处住上三日,齐全礼数,三日之后秦云随我南下回返道观,这几日岳丈好生盘算,届时再做决定也不迟。”莫问说道。
“是是是。”秦乡约连连点头。
“父亲请坐下说话。”秦云关门回來,坐到了莫问和秦乡约中间的席位。
“老夫也活了不少年岁,待人接物少有失礼之处,偏偏在贤婿面前言行失度,此时好生惭愧。”秦乡约间接道歉。
“岳丈有后顾之忧,行事难免急切。”莫问摆手说道。
莫问处事大度,沒有追究之前的事情,更沒有羞辱他们,如此一來秦家众人也就放下心來,推杯换盏吃了酒宴,饭罢各自回房。
“请老爷收纳。”秦云将一张巴掌大小的方形红纸递向莫问。
莫问知道这上面写的是秦云的生辰八字,抬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秦云今年十八,三月生辰。
纳妾是沒有交换头发一说的,也不需男方的生辰八字,不过为了表示对对方的尊重,莫问以笔墨在红纸另一面写下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转而将红纸交予秦云,“你收着吧。”
秦云看罢莫问的八字,疑惑的看了莫问一眼。
莫问见秦云面露疑惑,疑惑的反望了一眼。
秦云见状出言解释,“妾身一直以为老爷是修道有成,驻颜有术,未曾想这般年轻,如此算來老爷二十几岁便做了赵国的护国真人。”
“你我不是外人,既成夫妻便不能让你一无所知,我祖籍晋国西阳县,十七岁时成亲,成亲之日胡人南下,家人尽数遇害,林氏新人被胡人抢走,我也身受重伤,后为仆人吴云所救,伤愈之后我们二人北上寻她,偶然之下拜入上清宗,学习法术武艺,后入西南蛮荒修行,出山之后任晋国东海王西席,而后辗转到了赵国,得赵国护国真人之位,带兵东征,换得赵国百姓五年减赋,我共有同门七人,妻子阿九乃同门道友,为异类修行,上清宗禁止异类弟子与人类弟子通婚,我们相好触犯了教规,阿九被困雪山三年,机缘巧合之下证位飞升,早些年已经前往地府任职。”莫问意简言赅的向秦云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虽然莫问轻描淡写,秦云仍然听得惊诧不已,在此之前她万万沒有想到莫问的妻子是异类。
“老爷救我可是因为想到了林氏。”秦云为莫问倒茶。
“是。”莫问并沒有隐瞒。
“林氏至今音讯全无。”秦云问道。
“多年之前我便寻到了她,那时她已经委身于胡人,衣食不缺过的很好,眼见木已成舟我便沒有带她离去,多年之后再去看她,发现她已经为胡人生下了子女,由于我身为赵国国师,位高权重,那胡人多年不曾升迁,气怒之下迁怒于她,我前往将军府时她已被胡人虐打的乱了神智,我杀了那胡人,将她们母女带出,尽心治好了她的疯癫,未曾想她清醒之后无颜见我,将那女童扼杀之后自己也寻了短见。”莫问长出了一口粗气。
秦云闻言抬手抚向莫问手背,到得中途微微犹豫,犹豫过后还是抚上了莫问的右手。
莫问见秦云沒有因此心生妒意,心中很是满意,转头看向秦云,发现秦云的眼神极为柔善,越发感觉自己不曾看错人。
“始于爱屋及乌,却不止于爱屋及乌。”莫问说道。
秦云很是聪慧,自然听得懂莫问的言下之意,“妾身无有老爷这样的坎坷经历,父亲虽是小吏,衣食却从不短缺,也不曾受过甚么苦,生平受的最大委屈就是被凉军抓了去,未曾想因祸得福,遇到了老爷。”
“当年寻找阿九之时我曾与其他教派的道人和僧人发生了冲突,树敌不少,前段时日又与南海和东海龙族交恶,他日若是见到寻仇争斗,你不要太过惊慌。”莫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