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之钟内非常明亮,柔和的灯光照在秦锐的身上,在地面上投射出淡淡的影子。墙壁是用米白色的石砖构成的,表面打磨的很光滑,甚至可以反射出人影来。秦锐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类似盘旋楼梯一样的东西,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里是“钟楼”。
但事实上,进入内部之后,才发现这里一点都不像灯塔,没有盘旋楼梯,空间也大的惊人。
她正站在一个非常大的圆形大厅里,看不到任何楼梯,只有八扇圆形的木门嵌在墙壁上。门上什么标志都没有,一模一样令人分不清方向。
身后,因果之钟的大门缓缓的关上,彻底阻挡了外面的世界。
最棘手的是,秦锐发现不知何时,大家都消失了。刚刚还跟在她的身后,但现在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任何踪迹。
“到底怎么回事?喂,穆封?伍北,夏小雨?你们还在这里吗?”秦锐大声喊道,但无人回应。
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秦锐听着自己的回音,感觉孤独感袭了上来。
所有人都消失了,因果之钟里面是如此冰冷孤独,秦锐不再费力气去喊出声,而是随便走向了一扇门。
鞋底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格外响,仿佛惊扰到了因果之钟的死寂。
没错,在秦锐进来之前,这里就是一片死寂。
秦锐摸着门把手,然后拉开,走了进去。她以为会看到通道或者上楼的楼梯,但是却发现这只是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这个房间比大厅更加压抑。
而且——秦锐不由自主的剧烈呼吸着。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收缩了一下,胃部一阵不适,大脑不断的眩晕,喉咙很异样,想要吐出什么东西来。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恶心的东西,甚至可以说非常干净。
整个房间都是白色的,但是却不是石灰白。而是更倾向于金属质感的白色。这里没有任何物品。空旷极了,在墙角那里坐着一具完整的白骨,完美的保持着死亡之前的姿势。空洞的眼窝望着秦锐的方向。
秦锐却仿佛看到了另外的东西。
一个孤独的人呆在这个房间里,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完全死了一样。他没有什么激烈的动作,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就在这个完全封闭的白茫茫的房间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秦锐无法想象一个人呆在这样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人来看他,他也出不去(或者根本不想出去),孤独到死。仔细的想一想,她的头皮开始发麻。这个房间给人的感觉非常怪异,而且格外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通风的腐败味道,秦锐的耳朵嗡嗡直响。在这个房间里。她感到自己格外的渺小。谁都不在,身边只有一具莫名其妙的白骨。就算是在无限世界里经历了那么多恐怖的事情。秦锐都没有现在这么恐惧过。
这个房间名为“绝望”。
秦锐调整了一下自己呼吸,花了不少时间来冷静下来,才开始走向那具白骨。走近了才发现,白骨的手上拿着一张字条。
秦锐伸出颤抖着的手,把字条抽出来。
“你们在看着我吗?”
你们在看着我吗?秦锐在心中默读了几遍,再看向这具白骨。这句话如此的怪异,让秦锐一头雾水。她可以确定这句话并不是留给像她这样的后来者的,首先他完全没有理由给后来者留下这么一条莫名其妙的字条,其次是那个“你们”明显另有其人,而且还是很多人。
“你们在看着我吗?”
“你们在看着我吗?”
“你们在看着我吗?”
秦锐不由自主的又读了几遍,不知为何在这个房间里,这句话突然变得非常令人毛骨悚然!
她盯着白骨,然后后退着离开了这个房间,然后猛然关上了门。她靠着墙,才发觉自己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整个人像是在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最可怕的是,秦锐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就在这时,她感到周围的场景在不断的转换,摇晃。有一瞬间,她甚至站在熟悉的马路边,面前就是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
难道她回家了?秦锐在这个瞬间想到,面前的街道的确是她家附近的,而且街道对面的建筑物也格外的熟悉。
周围人来人往,秦锐伸出手,居然还能触碰到路人的衣角。
但是下一秒钟,她又回到了这个空旷的因果之钟里面。
耳鸣的更厉害了,她扶着墙蹲了下去,结果没有几秒钟,她又回到了那条熟悉的街道。
就这么来回反复着,秦锐在因果之钟和家乡之间不断的转换着。她感到自己仿佛被因果之钟内的力量撕扯着,然而体内则自动的出现了一个力量对抗着因果之钟的力量。
因果之钟想要把秦锐送回她的家乡,但是身体却极力的抗拒着。秦锐感到十分痛苦,但是却有一个直觉告诉她,必须要和因果之钟对抗。
渐渐的,她感觉身体中蕴含的因果力全部都被调动起来,对抗着因果之钟的力量。因果之钟想让秦锐回家,然后给她安排一个所谓的结局,但是秦锐却十分不喜欢这种被当成牵线木偶一样的感觉,她反抗着因果之钟给她的结局。
并不是说她不想回家了,而是她觉得自己什么时候都没弄清,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
而且,她有种预感,一旦回去,身上的所有力量都将被剥夺,没了力量,她就失去了主动性,那样就彻底完蛋了。
秦锐掌握到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