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默默地对视一眼,看向柳琅的目光带着深意。
等到郭绍走远了,简望才幽幽地开口:“你不会……真看上谁了吧?”
柳琅:“……”
“没有的事,”柳琅随手把外套的帽子戴上,遮住自己惨不忍睹的发型,“把你们打晕、拿走你们军官证的人,还有把我们引过来的那个黑衣人……看清楚是谁了吗?”
两人同时摇摇头,柳琅无奈地叹息一声。
“不过……”简望迟疑着开口,“他们应该有三人以上,那个黑衣人是个女人,身高大概和我差不多。我是被人在左肩向前一些,”她比了一下位置,“由左至右打晕的。”
林未然点点头:“也就是说,打晕你的那人是个左撇子。”
柳琅嘴角抽了一下:你们都被打晕了,还能注意到这么多?
不过,出于好奇,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是左撇子?如果伤处是左肩,他用的是右手也有可能啊?”
简望看了他一眼:“如果用的是右手,那么伤的应该在背面,而不是更加靠近正面。如果说是反手,又是在身后,没人会习惯以那个角度出手吧。”
她说着,揪着对方的衣领,一把提起了坐在地上的柳琅,站在他身后,用右手向他的左肩劈去。
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柳琅捂着肩膀,在地上疼得打滚。简望淡定地收回了手,对躺在地上的柳琅道:“如果他是右撇子,那么正常打击的位置,应该在这里。”
她话还没说完,又要伸手去揪柳琅的衣领。后者立刻在地上坐着,倒退着蹭了五六米,看向简望的目光活像是在看活阎王。
“你你你别、别过来……”
“放心,”简望的声音依旧清冷,“我不会再对你那样的。”
柳琅用狐疑的目光盯了她两秒,总算半信半疑地起身,在简望面前站定。
简望眨眨眼,突然又是一把揪住柳琅的衣领,把他往林未然那边一推。林未然朝简望微微一笑,伸出手,站在他身后,右手按住柳琅的肩头,左手高高扬起——
“啊!!!!!”
又是一声惨叫,柳琅用无比悲切的目光,一脸苦大仇深地凝视着二人,是直接像一滩水一样瘫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打滚的力气。
他盯着简望:“……为什么让他来?!”
简望的力气远远没有林未然大,这一巴掌下去,柳琅几乎疼得要哭爹喊娘了。
简望的回答简洁利落:“因为他比你高。”
柳琅懵了。
“哈?!”
“打晕我的那个人是比我高的,”简望揉了揉鼻梁,皱着眉解释,“那个位置的话,不必我高也做不到。所以说,为了让你更好地理解,我拜托了一下林上校来给你演示一下。”
她满脸都写着“我是为你好”五个字,看得柳琅差点没一口陈年老血飙出来。
“好了……”林未然打断他们,“我们先回房休息吧。都这么晚了,方才都打扰到别人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柳琅看向四周,心有余悸地整了整帽子。
三人很快回到了柳琅所住的竹屋。此时天已经很晚了,简望和林未然没有再进卧房打扰柳琅,他一个人在dora身边睡下,竟觉得缺少了两个人监视他的夜晚有些不习惯。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熟睡着的dora,想起方才简望和林未然冷漠的脸色,不禁笑了起来。
这两个人,某些时候,还是相当的可爱。
耳边突然了又响起了那个黑衣人低沉的男声。
“杨采薇之死,不是意外。”
“你要是选择拒绝,那么不仅仅是你,你身边的那两个好战友也会遭到连累。”
“柳琅啊柳琅,你还真是大意,为了初恋连战友都不顾,还真是千金一掷为红颜啊。”
千金一掷为红颜……“千金”指的,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情吗?
他的目光有些茫然与空洞,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眼里是那个年龄才会有的孤独与彷惶,笑容僵在嘴角。
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
第二天,柳琅很明智地选择待在了房间休息。
尽管dora满脸的娇媚,一副很希望他随自己一起出去的样子,但还是耐不住柳琅自己无比坚定的决心。
他真的不是因为身体,而是因为发型……实在太难见人了!!!!!
就算是别人看不到,也难免被那个郭小少爷嘲笑一天。
柳琅每每想起这事,就气得想揍人。
谁天杀的给老子剪了这么个发型?!?!
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里好像也没人可以揍。
简望和林未然那两个活生生的阎罗王不提,应邀而来的各位,包括南萧,也没有谁是惹得起的。
于是,仔细思虑一番,柳琅最终还是决定咽下这口气,默默地谁都不去招惹。
他的思绪渐渐回到了昨晚那黑衣人对他所说的计划上。良久,长叹一声。
似乎是被他的叹息惊扰了,窗外的竹林里一阵声响,闪过一道残影。
柳琅反应过来,目光猛然转向窗口:“谁?!”
“柳琅。”
声音压得很低,死气沉沉,像是机器发出的机械声,不带一丝感情波澜,由内至外透彻的冰冷,从竹屋的四面八方传来。
“你是谁?”柳琅一边警惕地抽出插在腰间的匕首,一边往后退了两部,顶着四周。
“多嘴。”声音冷冷道。
柳琅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