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微臣只知君为臣纲,为皇后请得此旨,一是免得皇后再遭无妄之灾,也是为了免除皇上忧虑。命妇入宫请旨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如今是皇上宽容,但我富察氏一族,深受皇恩,只效忠于皇上,无论身居何位都是皇上的奴才,一饮一食皆为恩赐,万不敢僭越。”傅恒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回着,此举会遭皇帝疑心,自己早有预见,只是为了皇后和璎珞,也必须冒险一试。
“好,朕知你忠心,先前朕还想着,要赐你个什么来贺喜,这块腰牌便赐给你府中正室,女眷可凭此腰牌随时出入后宫。对了,今日......你去看望皇后吧,朕......唉......你只前去劝导她宽宽心吧。”皇上将腰牌递给跪在地上的傅恒,傅恒起身告退之时,不经意看了一眼宝座上的君主,没有看见威怒的龙颜,只望见了帝王孤寂的身影。
我从承乾宫出来,低头想着方才替皇后传话送物的时候,娴妃的神情,她是个心思深沉的我早就知道,只是此时的她并非歹人,我也知道。她前生虽然作恶多端,但到底也是个可怜人,若是这辈子能在悲剧未曾发生之前了了她的心愿,既保了皇后也免得一场你死我活的纷争和她作得那些孽债。只是那和亲王如今幽禁王府,我无法得知他的近况,他的痴心若是用得好则是一段佳话,若是一如前世被那袁春望拨动了心弦,怕是也救不了他的命。
“啊!谁?”暗处一只大手将我揽进了怀里,我刚想着抬脚踩他,却闻见那熟悉的香囊味道,正是昨夜我赠他的。
“少爷?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啊!吓了我一跳!”
“你低头思虑路都不看,又怎么看得见我呢?我来是因着昨日你赠我香囊,我哪有不回礼的道理,喏,拿着这个,等过些时日你我成婚,持此腰牌可随时出入后宫,方便你照看皇后。”
他当真求来了,昨日他与我说起,我只觉得此事皇上定然难会恩赐,不知要费多少口舌才能求得此物。
“少爷,谢谢你。”我不知说什么,只好称谢,只觉得这个腰牌千斤重,压在我手中,更压在我心里。
“你要谢我的,可不止这一件,之前的,那香囊算是还了。接下来的,就请璎珞姑娘在坐上花轿之后,慢慢还给我吧。还记得除夕夜宴,我对你说的话吗,这一辈子你若是不够还,就等生生,世世。”他牵着我的手奔着长春宫的方向,我看着身旁的英姿少年,心里念着,不过多久就可以嫁给他了,真好。
皇后自从有孕,我和明玉、姐姐三个便再不许娘娘侍弄花草,娘娘见左右拗不过我们,只得时常命人搬了椅子,坐在廊下看着。此时正叮嘱明玉和姐姐要修一修花枝,抬头就见傅恒与我携手进宫,她不禁以扇掩面,轻轻地笑着,“傅恒,璎珞在本宫身边的日子也没几天了,你还这样时时霸占,真叫本宫看着生气!”
“皇后莫取笑,今日臣进宫请安,自是有好消息带过来。”
“你呀,好好待璎珞便是最好的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带给本宫?”
我从傅恒的掌心撤出手,跑到娘娘身边,蹲下来将腰牌呈给她看,“娘娘,您之前老念叨着把我嫁出去,如今少爷不肯收,求了腰牌,要璎珞天天回来陪您,少烦他才是。”我趴在皇后的膝上委屈地说着,转过脸坏笑着看着傅恒。
“你说什么本宫都信,但傅恒他啊,把整个人的心神都放在你这了,只要你离开他一会儿,他就坐立不安,他恨不得天天把你绑在府里,日日夜夜盯着才满意呢。”皇后轻轻抚着我的头,调侃的话语也是那般动听,傅恒被自己的姐姐说得红了脸,连连行礼。
“皇后就放了臣吧!”他局促的样子甚是可爱,皇后见此就更想逗一逗他,只连着说了几个他儿时的荒唐趣事,惹得他羞怯嗔怪。
后来,院子里的我们几个都笑了。
都是那样年轻,那样快活。
“罢了罢了,不调侃他了,他就快成婚也是大人了,本宫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免得以后你怪本宫,怎么给你找了个木头夫君。”皇后点了点我的额头,满面柔和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的一半是祝福一半是希冀。
“娘娘,璎珞还能和您作伴,真好。”我将头埋在她的膝前,静静地流了泪,我记得上一辈子的余生里,每当我难以支撑的时候,便想想姐姐、想想长春宫的日子,念着皇后明玉、惦着傅恒,试图用这些美好的记忆,去填充我日益疲惫的内心,如今有幸能和他们再度相伴,当真是最好的时光,我只想这样一直过下去,不再有别离。
“傻孩子,你嫁给傅恒本宫是最放心的,这宫里阿满、明玉都在,你不要忧心,和他好好过日子,他是个实心的,认定了一个就是一辈子,你别怕,以后你的每一天都会很幸福,本宫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而后皇后唤着我与傅恒进殿叙事,留的明玉和姐姐对面笑着。
“傅恒家中准备的如何了?可还忙的过来?”
“都好,额娘喜欢璎珞,在府中准备的欢喜极了,根本不让臣和阿玛插手,就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