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王爷。”秦殊站在书房门口,淡淡叫道。
安信郡王神色依然有些冷漠,看到秦殊也只是微微挑了下眉道:“秦公子怎么来了?”秦殊低眉一笑道:“我自然是来帮王爷的。”安信郡王冷笑一声,道:“帮我?秦公子贵人事忙,怎么会想到来帮区区本王?”秦殊对他是什么态度,安信郡王早就从珂特吉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原本他也没有将秦殊一个小小的西秦质子看在眼里,只是却没有想到秦殊对珂特吉的影响力竟然超乎寻常的大。或者应该说,秦殊对拓跋梁的影响力超乎寻常的大,以至于珂特吉即便是看不上秦殊却也不得不尊重他的意见。
现在秦殊自己送上门来,安信郡王自然不会觉得他是抱着什么善意的。
秦殊也不在意,走到安信郡王下首坐了下来。轻叹了一声道:“王爷应该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等奉陛下的命令而来,总不能空手而回。如此,无论是珂大人还是在下都无法向陛下交代。”安信郡王道:“我们陛下的态度秦公子想必也是清楚的,他绝不会同意将神佑公主嫁到北晋。这一点,秦公子和珂大人可以死心了。”
秦殊笑道:“神佑公主会不会嫁到北晋,并不是永嘉帝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另外,王爷只怕是不太明白,貊族并不是非神佑公主不可,北晋陛下也并不介意神佑公主以什么样的方式前往北晋。对陛下来说,最重要的是她曾经是北晋武安郡主而不是神佑公主。”安信郡王一愣,有些警惕地看着秦殊道:“秦公子什么意思?”
秦殊但笑不语,低头喝着茶。
书房里一片沉默,良久之后方才听到安信郡王沉声道:“本王能得到什么?”
秦殊笑出声来,望着安信郡王摇摇头道:“王爷何必故作糊涂,这件事做事成了最大的好处岂不是就是王爷占了?王爷再问在下要好处,岂不是有些过分?”安信郡王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秦殊也不着急,站起身来悠然道:“在下也只是替人传个话而已,王爷怎么决定是无妨。若是没事,在下就不打扰王爷,先行告辞了。”
见他果真要走,安信郡王这才开口挽留,“秦公子请留步。”
秦殊回头看着他,微微挑眉。安信郡王道:“这件事,做主的到底是珂大人还是秦公子?还有那位南宫国师,他会不会……”秦殊问道:“珂大人做主如何?我做主又如何?”安信郡王淡淡道:“本王总要知道,秦公子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本王虽然不是貊族人,却也听说过你们那位国师的名声,是个惯会搅混水的人。而且他跟神佑公主的关系……”
秦殊轻笑一声,抬手抛出一块令牌。安信郡王接在手中低头一看却是微微蹙眉。这是拓跋梁的私人令牌,他曾经见过一次。没想到秦殊手里竟然也有一块。如此看来秦殊在拓跋梁那里远比他以为的还要有地位一些。
“王爷尽管放心,国师确实跟神佑公主关系不错。但是…他跟长离公子的关系更糟糕。若是能将长离公子踩在脚下,你说他做不做?”
“请秦公子给本王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安信郡王将令牌递了回去,沉声道。
秦殊收回了令牌,淡淡道:“王爷的时间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多,我们都没有。所以,希望王爷能够尽快有个回复。”
安信郡王盯着秦殊道:“秦公子身为西秦皇子,做这些你又能得到什么?”秦殊垂眸,神色有些悠远而苍茫,轻声道:“我能得到什么,或许以后王爷就知道了。”说罢也不理会面带疑惑的安信郡王,秦殊转身走了出去。
安信郡王盯着秦殊的背影,眼神变幻不定。
楚凌和君无欢一人撑着一把伞漫步在街上,两人从皇宫出来便去了上官成义府上,等到从上官家出来却已经下起了雨。上官成义哪里敢让公主冒雨离开,原本是极力挽留两人留下等雨停了再走的,但是楚凌实在不喜欢上官老夫人,上官家距离公主府也不远,两人便出了上官家撑着伞慢悠悠地往公主府的方向而去了。
如今正是夏末,天气却依然燥热。突如其来的一阵雷雨,倒是将热气带走了几分,显得凉爽了许多。平时日总是来去匆匆,倒是有许久没有这样悠然地看看街上的行人和风景了。这会儿街边的摊贩早就已经收摊回家了,少有的几个行人也都是冒着大雨行色匆匆。倒是鲜少有如他们两人这般悠然自在的模样。
楚凌透过雨伞的外形成的雨帘,看向前方有些烟雨茫茫的接头。街头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黑衣人,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被雨水打得湿透了,雨水顺着头发贴着脸滑落,打在了他的脸上睫毛上,几乎遮住了眼前的视线他却依然一动不动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楚凌对这些江湖中人了解的不算多,侧首看向身边的君无欢。
君无欢微微眯眼,思索了一下道:“实力不错,不过江湖上没有这号人,应该是哪家家养的杀手。看来下午的事情对这些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从阿凌在朝堂上打了那些人的脸,到现在前后还不到两个多时辰呢,连杀手都派出来了。显然是这些人心里已经恨不得让神佑公主立刻消失了。只是,不知道具体到底是哪家的人就是了。
楚凌挑眉,有些惊讶地道:“平京还有这样的人家?”她倒是不知道竟然还真的有人豢养杀手的。
君无欢笑笑道:“生在乱世,人的胆子总是要比平常大许多的。”
楚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