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还有灵苍江边的水军等着看笑话,所幸吕将军将水军管束的十分规矩并没有参与这一场混战。才短短不到一个多月时间,赵伯安就觉得自己已经苍老了十岁,头都有从前的两个大了。
只看赵伯安的表情,楚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忍着笑意道:“辛苦赵将军了。”赵伯安也跟她客气不起来了,叹气道:“公主回来了就好。”公主殿下回来了,这些破事儿就不用他头痛了。他只要管好自己的禁军就行了。
楚凌道:“这事儿我会处理的,赵将军不用担心。平京可有什么消息?”
赵伯安神色微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听得认真的明萱。楚凌示意他不用在意,赵伯安这才低声道:“两天前,平京来了枢密院的文书,加盖了枢密院大印的。”楚凌微微挑眉道:“说了什么?”
赵伯安道:“说是请公主即刻撤兵回平京,末将以公主不在军中为由拒绝了。但是,传信的人目前还在城中等着,说是要等到公主回来。”
楚凌微微挑眉,看向萧艨一边问道:“枢密院的文书?不是圣旨?”
赵伯安摇头道:“不是圣旨,不过对方的态度十分强硬,说是如果公主和禁军不尊从枢密院的命令,很快陛下也会颁下诏书问罪于公主。枢密院如此行事,不过是为了顾念陛下和公主的父女之情。”
闻言,萧艨也微微皱起了眉头。等到赵伯安说完方才皱眉道:“枢密院虽然执掌虎符,但若要调兵遣将也需陛下允许。公主手中本就握有枢密院的令符,如今一纸文书就要公主撤兵未免太过儿戏了。”虽然那个陛下允许到底有几分是陛下自己的意思尚且不知,但即便是走过场这个过场也是要走的。若是不走这个过场,枢密院这样的行为便是逾越。朱大人是个老狐狸,即便是他真的改变了主意,也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楚凌轻叩了几下桌面,问道:“来传信的人是谁?”
赵伯安道:“枢密副承旨孔骁。”
楚凌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萧艨借口道:“公主可能不了解这个人,这人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不过孔家早已经落魄了。这人虽然算是朱大人的门生,但是并不得朱大人的喜爱。这些年在枢密院混着日子没什么出挑的。”
楚凌微微挑眉道:“没什么出挑的人,能让萧将军记在心上?”赵伯安也有些惊讶,别说是公主了就是他也不知道这么一个人。派回平京查探消息的人来没有回来,因此他对这人的了解也并不多。
萧艨沉声道:“我之所以会知道此人倒是跟这人本身关系不大,而是…这个孔骁的夫人是南康郡王的庶女,早几年陛下派我查过南康郡王因此才知道一些。”
楚凌微微挑眉,“南康郡王…楚甤?”天启皇室的人太少了,存在感也太弱了也就不怪楚凌不熟悉了。如今天启皇室除了一个博宁郡王以外,仅剩的几个都是早年封地本身就在南边才逃过一劫的。即便是如此,所有人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一些枝叶繁茂的大家族多。
而且这些皇室宗亲其实跟永嘉帝的血缘关系已经有些远了,平时都待在自己的封地里寸步不能离开,就是偶尔逢年过节才会入京朝拜觐见。这位南康郡王据说身体也不太好永嘉帝免了他的朝贺,每次都是让其子代为觐见的,楚凌回到天启三年多一次都没有见过。
萧艨点了点头道:“当年刚刚南迁的时候,南边的宗亲们有些不太顺服。陛下也不太放心,因此让人查了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天启皇室的强悍基因都被楚烈给占了,宗室里有野心的有,但有能力的几乎没有。永嘉帝毕竟是名正言顺的皇帝,还带着几十万大军南下的,打不过貊族人震慑这些被圈养在封地的藩王却还是足够的。于是也没有闹腾多久就渐渐安静了下来,永嘉帝也就没有怎么在意了。
“这个赵甤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艨沉吟了片刻,道:“狼顾之相。”
楚凌微微挑眉,“哦?”
萧艨垂眸道:“这人很是谨慎小心,他是最早对陛下顺服的人,而且外传身体也不好三天两头生病。但是……”萧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楚凌道:“父皇不相信你的话?”萧艨点了下头,倒也不甚在意。毕竟那时候他还年轻,而南康郡王又确实做得滴水不漏陛下不相信也是正常的。甚至他自己有时候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毕竟这么多年南康郡王可是一直都安安分分的。
云行月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道:“我说两位,现在说的是枢密院的文书,你们扯那个什么南康郡王干什么?”
楚凌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刚好说起了多说两句罢了。那个…孔骁在哪儿,我见见他再说吧。”
赵伯安点头道:“公主刚刚回来,不如先休息一番再让他来觐见不迟?”
楚凌沉吟了片刻点头道:“也好。”
从大厅里出来,楚凌一路漫步往后院走去,眉头却越发的深锁起来。云行月跟在她身边,忍不住问道:“公主殿下这是在想什么呢?”
楚凌问道:“桓毓有没有传信过来?”
云行月一怔,道:“好像没有吧?是不是送到沧云城去了?”
楚凌摇头道:“不会,桓毓做事仔细,如果不能确定我们的位置,有什么事情应该会沧云城和临江城甚至是余泛舟那里都各送一份。”云行月道:“既然没有,那不表示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