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轻鸿走出拓跋明珠的院子,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去,而是转身出了门。如今百里驸马也算是北晋皇重用的得力臣子了,无论在昭国公主府还上京皇城中的权利自然也多了许多。至少这个时候他出门就不会有人敢随意质疑过问。
百里轻鸿在城中饶了两圈,确定自己身后并没有人跟随方才拐进了平民区里一处不起眼的民屋。房间里,明镜正在翻阅着桌上的卷宗,听到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有些不悦地抬头却在看到百里轻鸿的时候楞了一下,方才眼眸一沉冷声道:“百里驸马这是什么意思?”
百里轻鸿冷声道:“是你做的?”
明镜微微挑眉,伸手将手中的卷宗放倒了一边,问道:“什么是我做的?我有些不明白百里驸马的意思。”
百里轻鸿了冷声道:“拓跋明珠小产的事情,你敢说与你无关!那个丫头去了哪儿?”
明镜打量了百里轻鸿好一会儿,方才冷笑一声道:“百里驸马这话说的可真有趣,昭国公主早产的事情难道不是因为百里驸马……”
“明镜!”百里轻鸿警告地道。
明镜自然明白自己绝不是百里轻鸿的对手,因此也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百里轻鸿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明镜挑眉道:“这可跟我没有关系,百里驸马应该问问,你的那位公主殿下做了什么才对吧。”
“君无欢?”
明镜但笑不语,百里轻鸿冷声道:“君无欢竟然对未出生的婴儿下手。”
明镜淡淡道:“百里驸马这话过了,孩子不是没事么?”
百里轻鸿轻哼一声,冷声道:“将那个丫头交出来。”
明镜一推跟前的卷宗,有些懒洋洋地靠着椅子后背道:“百里驸马何必为难我?这种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你如果坚持可以去找我们公子商量啊。”百里轻鸿道:“交出来!”明镜耸耸肩道:“人早在昨天就已经离开京城了。百里驸马,昭国公主自己得罪了人,公子只是对他略施小惩,已经是看在驸马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驸马现在不觉得自己太过咄咄逼人了么?还是说,驸马其实是急着去讨好拓跋梁?你放心,拓跋梁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女儿,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怪你的。”
百里轻鸿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冰冷地看着明镜。这根本就不是君无欢手下留情的问题,或许君无欢确实是手下留情了,但是同时也成功的里间了他和拓跋明珠。让他们本身就冷硬的关系彻底的破碎。如果这件事不给拓跋明珠一个合理的交代,拓跋明珠只怕真的会恨他入骨,这对于他们之后的计划十分不利。
被他这么盯着,明镜也不觉得害怕。甚至好心情地笑道:“驸马何必动怒?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我们公子说到底也只是添了一些柴火而已,真正让火烧起来的人难道不是驸马自己么?”平心而论,他们的人做的事情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根本不足以让拓跋明珠早产。明明是百里轻鸿自己将拓跋明珠祸害成那个虚弱的样子的,如今却来寻他晦气,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啊。而且,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昭国公主这一胎也未必就能够等到足月。肚子里的胎儿甚至可能在生下来的时候要了拓跋明珠的命。这么算起来,他们也算是救了拓跋明珠的命啊。
百里轻鸿问道:“君无欢想要毁约?”
明镜笑道:“百里驸马多虑了,公子何事做过言而无信的事情?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需要百里驸马相助才行啊。”
百里轻鸿沉默了良久,方才淡淡道:“说来听听。”
这两日,昭国公主府比起平时热闹了许多。自从昭国公主失宠,整个昭国公主府自然也跟着清冷了下来,已经许久没有了这样的热闹。
上京的权贵们消息自然也是十分灵通地,听说了陛下打算亲自前往昭国公主府探望昭国公主,自然也都纷纷上门来道贺,恭喜公主和驸马再得麟儿。公主府仿佛又恢复了年初之前的热闹宣称,整个府中的人们都是一副喜庆的模样,只除了据说被禁足了的大公子百里渊。
拓跋明珠本就不重视长子,如今又身体欠佳自然没有心力去管长子怎么样了,两个双胞胎对于这个性格不投的大哥也没有太多的好感,平时虽然不至于不和,但是他被关了禁闭也不至于让他们惦记着不放。于是人们便有志一同的忽略了公主府还有一个大公子这件事,两个小孩子跟在拓跋明珠跟前接待着来的宾客。
这日一大早,昭国公主府的下人就早早地开始洒扫准备这迎接圣驾。一直到了将近中午的时候,拓跋梁的龙撵方才遥遥而来。百里轻鸿和拓跋明珠领着两个孩子等在门口,看到龙撵立刻就迎了上去。拓跋明珠站在百里轻鸿身边,看起来精神不错。但是与她并肩而立的百里轻鸿却能清楚地看到她涂着厚厚的脂粉显得有些不自然的面容,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味掺杂着药味传到鼻尖,让百里轻鸿微微皱了下眉。
侧首看了拓跋明珠一眼,百里轻鸿神色淡然地上前两步恭迎陛下驾到。
“恭迎陛下!恭迎瑶妃娘娘。”
拓跋梁拉着祝摇红的手从撵车上走了下来,扫了一眼跟前的两人点了点头道:“平身吧。”
“谢父皇。”
拓跋明珠有些激动,只是在看到跟在拓跋梁身边的祝摇红的时候眼眶却不由得一红。她自然不会是感动的,而是感到愤恨。大皇后已经将宫中的事情写信告诉她了,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