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往山上摸索着,胖子忽然问:“咱们为什么不在屋里的时候就把老太太抓住?”
我也有这个疑问,当初直接在屋子里把老太太拿住不就完了么?现在也不用上山了。
大爷爷眼睛一直注视着脚下。
半晌之后他问:“喝过汽水没?”
我和胖子点点头,胖子说他喜欢橘子味的。
大爷爷说:“鬼敲棺就和开汽水瓶子一样,盖子打开的那一会,是最凶险的时候,阴气太重,只能避其锋芒。”
我和胖子摇摇头,表示还不太明白。
大爷爷又问:“游过泳没?”
“你们把湖面当做生人和死者之间的界限,这人死后啊,就相当于沉到水底下了。他要是忽然从水下浮上来上岸,身上肯定是湿的对吧?然而我们活人轻易不能沾上这些‘水’,要避其锋芒,他要在岸上走,就让他走,我们等他们身上干了,再过去就是了。”
我和胖子听完恍然大悟,发现大爷爷解释事儿的时候不太爱引经据典,但是非常喜欢用比喻。
不过这倒是非常能让人明白。
等人在前面循着宋老太太的脚印走,我们发现,宋老太太的脚印的确也是向着笋山南坡方向的。
“宋老太太为什么要去那边?”我问。
大爷爷说他也不知道,让我们过去再说。
结果走到了一般,宋哥忽然停了下来:“不对啊,怎么向着那边去了。”
紧接着几个人在前头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分钟之后,他们转头说:“我妈朝着北面去了……”
我们这才知道,刚才脚印还是朝着南坡方向前进的,前边忽然折了个弯,朝着北坡那边去了。
胖子蹲下来打着手电筒,照着老太太的脚印看了半晌,小声说:“脚印很深,比我踩的都深……而且,先前的脚印不是很浅?”
胖子很胖,这是毋庸置疑的,比他踩的还深?
人死后的体重变化有很多种说法,有说变轻的,也有说变重的。但是无论哪一种说法,倘若直观上自己抱着尸体感受一下的话就会知道,那是死沉死沉的。虽然在物理上,体重的变化并不多,但是直观上,会感觉变重了。
但再怎么死沉,体重都是摆在那儿的,不可能踩出这种痕迹。
除非老太太走到一半,身上突然挂上去了什么东西。
宋哥问:“跟着走,还是去南坡?”
大爷爷皱眉想了会:“跟着走!”
现在不管怎么样,要先把尸体找到再说。
“难不成真是黄鼠狼精?”胖子小声问。
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宋老太太到底招惹到什么东西了,死后还糟这么大罪。
宋哥等人在前面开路,我们这一路走的异常小心谨慎,十几个手电筒照着地面,不停的搜寻宋老太太的足迹。
也不知道跟着走了多久,气氛变得相当沉重。
走着走着,胖子忽然落后我一个身位,我还以为他累了,喊他快点。
胖子在后面停了一下,声音有点疑惑,小声问:“你刚才听到没?”
我愣了一下头也没回:“听到什么?”
胖子说:“刚有人喊我,你没听到?”
“你幻听了吧?”山里头太安静,再加上环境的原因,产生幻听也不是不可能。
胖子还是有些纳闷,他在后头说:“刚才是有人在后头喊我啊。”
我也挺纳闷的,哪有声音啊。
胖子干脆闭了嘴,跟在我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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