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呵呵,没有没有……”
“呵呵呵……梁公子性情中人……”
众人一番干笑,囫囵道。
“这有啥可笑话的?”连涟一本正经,“梁公子敢作敢当,是条汉子,当值得夸赞学习才是!”
梁洪德抽抽嘴角,忘了这小姑娘刚才才发表了一番惊世骇俗之论。
可是,且不说对否,但这么大咧咧直说,真的好吗?
“小姑娘说笑了,犬子心性未定,身性莽撞,所说之言当不得真。”
“不可能!”连涟一口反驳,满脸认真,“两公子都有二十了,哪可能心性不定?而且瞧他所说,显然是内心表述,真的不能再真,不信您再问问其他人。”
其他人一噎,各自转开脸,这个问题还是别来问我。
梁洪德又抽抽嘴角,“……”
“我知道,梁大人你是一时不能接受,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等过个三五十年,你就会发现,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连涟一身过来人的架势,语重心长劝慰。
梁洪德觉得自己抽搐的嘴角大约要停不下来了。
这个小毛丫头,太过分了,做出那副模样,好想打上去,怎么办!
但是他还得忍着。
毕竟那是才不足十岁的小丫头,而他是一府之首,真计较起来,显得他多没脸。
梁洪德暗吸口气,内心一番自我建设,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丫头,一看就是跟他那儿子,不,是比他那儿子还不着调的人。
“哈哈,小姑娘挺会说的,啊。”梁洪德干笑两声,道。
“这话我不甚同意。”连涟龇牙笑道,“我不只是会说,而且说得还特别对,不是吗?”
梁洪德:“……”谁家的闺女,带回去教好了再放出来!
其余众人见着梁洪德憋得慌的神色,暗笑不止。
花椒亦抬手曲起食指作势刮鼻头而掩住笑意。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歹是一知府,还得留点面子的好。
不过连涟,性子倒是,与从前变了许多。真是,越发张扬了,在外人面前,连基本的礼仪风度都不装下。
难道这是自暴自弃了?
“那,我来是寻下左公子。”梁洪德转开脸,不再搭理连涟,谁知道她下一句蹦出的话他还能不能忍得。
是寻左翊啊!
几人想想,没出声。好像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见到他人影?
“左翊他似乎是有事,昨儿就走了,可能要出去两日才能回。”花椒撩撩眼皮,出生解释。
连涟闻言看一眼花椒,而即眨巴眼望天,开始算时间,哦,似乎昨儿是十五?还是今儿这?
她就记得,昨晚见过天上的月亮,很圆。
月圆之时就在月中。不过具体是哪天,倒没刻意记。
不过不曾相告而别,那应当是那回事了。就像女人的大姨妈,凡不出意外,每月总会来报道。
左翊亦是差不多如此。
而阿谷他们听花椒这么解释,便就点头,也是习惯了。
但专程来寻左翊的梁知府就有些郁闷了。人竟然不在!
没找到人,反倒正抓着自己的儿子那般丢人的一面,连带自己也丢大发了脸,太郁闷了!
“那……”梁洪德闪过复杂的神色,而即迅速敛去,“不知左公子何时能回来?”
“这也不晓得,可能明儿就回来,也可能,得过几天吧!”花椒不甚确定道。
这些次左翊的变身,时间或长或短,就跟不正常的大姨妈一样,有点无规律可循。
不得不说,这一刻,花椒与连涟在对于左翊变身这件事上的想法时相同的。
梁洪德张张嘴,懵了,这归期还不定?等过几日,那不什么事儿都来不及了?
“梁知府是有事?”花椒见梁洪德颇纠结的面色,好心问一句,“若是有什么紧要事,可先与我们说,等他回来,便转告。”
梁洪德略犹豫下,倒不是什么紧要的见不得人的事。
略想片刻,便道,“那也好,就是那李一白的事。李家派人来,你们大约也都知道了,如今已确定,再过两日,便要将人领走了。我虽为知府,但也并不能完全做到一言堂……这事说大大,但若有人背下,苦主不究,那这事也能话小。”
所以,最后李一白逃脱,继续做他的高门公子,也是易事。
花椒一众抬眼看向梁洪德,理解了他的来意。
这就是来与他们说明情况,然后若有能力插手的,那就可以插手了。
与此同时,这是不是也是一种试探?对他们身份的试探。
梁洪德一席话落,奇怪的,一众皆是沉默,无人出声。
沈辰立于一旁,扫一眼其余人,以及花椒。方梓珏撩撩眼皮,认真地捧着茶盏细闻浅尝。
连涟认真地啃了鸡爪,阿谷静静的看着花椒,小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安静地站一旁也没多话。
梁洪德看看几人,所以,现在没人接口了?都不说话,难道不显得他很尴尬么!
梁洪德瞬间觉得自己今儿当真不该来这一趟。
于是,他开始想着,嗯,怎么离开不显得尴尬呢?
没等他想出来,花椒说话了。
“多谢梁大人前来相告。”花椒道,“既然有人接,那就接走吧,之后的事,梁大人不用再操心。”
梁洪德一懵。
说得这般云淡风轻,这也是个主儿?
这个念头一起,梁洪德不由仔细打量几分花椒。小小的人儿坐在窗前,似乎无甚姿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