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心下一沉,没想到他还真的想好了。
走一趟?能走去哪?不过就是再去一次锦衣卫暗卫大牢罢了。
沈云初抿了抿唇,抬步跟上了傅家远。
罢了,不就是暗卫大牢吗?她能出来一次,就能出来第二次。
傅家远在前头走着,时不时向后看几眼,以确定她是否跟上了。
“你轻功如何?”傅家远突然问道。
“还不错。”沈云初回道。
“不早说。”傅家远嘟囔了一声,随后便窜上了一旁的房顶。
沈云初心道您也没问呐,连忙也跃上了房顶,紧跟在他身后。
一路跑跃着,傅家远最终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府邸,沈云初讶然道:“王爷……”
还未说完,傅家远便捂住了她的双唇,闪身将她带上一旁一棵树的树梢:“小点声。”
沈云初不禁蹙眉,猜不透傅家远这是想要做甚。
眼前的这座府邸,分明就是沈思的那处宅院。而这棵树的位置恰巧在府邸院墙之外,可以看清院中所有景象。
傅家远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低醇嗓音从耳后传来,带着几丝微潮的热气。
微微侧身避开,沈云初双目盯着院落,没有回答。
少顷,便见那正房的门突然被人从里推开,两个人便径直走了出来。
——沈思和季舜凌。
沈云初大惊,再想到莫名其妙被沈思带回西平侯府的邱素兰,心中不禁警铃大作,连忙愈发仔细地望着。
只见两人站在院中笑谈了几句后,季舜凌便从沈思府邸内走出,而沈思则在看着他出门后回了正房。
见季舜凌出来了,沈云初和傅家远默契的同时放缓气息,以防季舜凌发现。
却不知为何,在季舜凌准备离开的那一刻,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藏身的这棵树,复又回过头,转身走了。
沈云初见他看过来,却没有半丝惊慌。只是伸手拽住了傅家远衣袖,怕他有什么躲避的动作而打草惊蛇了。沧冥阁的人都有一个习惯——会察看自己周围所有可能藏了人的地方。因而,若是季舜凌没有看过来,那她才会觉得奇怪。
傅家远见季舜凌已走远,便先行跳到了一旁的屋瓦上,见没有异常,才示意沈云初过来。
季舜凌在地上走,两人便在瓦片上跟着。可奇怪的是,季舜凌并没有往人群聚集的闹市走,而是往城郊方向。
“难道他要出城?”傅家远蹙眉,在沈云初耳边低语。
“下官不知。”沈云初摇了摇头。
“你叔父同他如此熟络,你居然不知?”傅家远斜睨着她,哼笑道。
沈云初没回答,她知道傅家远不过是调笑几句罢了,若是他当真怀疑她,那便不会带她来了。
一路跟着季舜凌,他们最后到达的地方,却是方才季舜凌字条上约见沈云初的那个宅院。
“倒是奇了……”傅家远看向沈云初,“来见你的?”
“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住在这吧。”
沈云初说着便要跳下屋顶,却被傅家远一把拽住后领:“去哪?”
“自然是去见他,”沈云初道,“见了之后,问问不就都明白了。”
“你倒是不怕自己会一去不复返?”傅家远冷笑。
“这不是还有王爷您吗?要是您见下官没出来,还望您行行好,带人进去救一下下官。”沈云初弯着唇角打趣儿道。
傅家远却蹙了眉,缓缓松开拽着她衣领的手:“你是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季舜凌是被人从北镇抚司大狱里劫出去的,范良去调查的时候,还发现了你的玉佩。”傅家远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玉佩来拎到沈云初眼前。
沈云初接过,细细地瞧了一番:“确实是下官的,秋闱回来后便丢了。”
“谁能接触到你这块玉佩?”傅家远问道。
“这种物什,只有侍从可以接触到。”沈云初答道。
傅家远没再问下去,而是道:“那你回去好生查查自己的人吧。”
“是。”沈云初应下了。
“不过……”思索了一番,沈云初又开口,“不知王爷为何会在这?又如何得知季舜凌与我叔父……有来往?”
傅家远看了她一眼,答非所问道:“你想不想看看季舜凌现下在做甚,之后再决定是否进去找他?”
沈云初不明所以,却仍是点了点头。虽说她对这个不是很好奇,可既然眼前这位爷开口了,那她区区知府又如何有拒绝的权力呢?
抿了抿唇,沈云初道:“可是……您准备怎么看呢?捅窗纸吗?依季舜凌的功夫,可能还没捅破就先被他发现了。”
傅家远笑着摇了摇头。
沈云初挑眉,有些许惊讶:“不捅窗户纸?那您是准备揭瓦片吗?那声音可是会更响的啊,届时那咱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入那个院子。”
傅家远笑了笑:“没事,我们不进院子,我们去听墙角。”
“听……听墙角?”沈云初惊愕道,“怎么听?听得到吗?”
“哪儿来这么多话啊?跟我走就是了。”傅家远一把拉过沈云初,将她拉着向前走。
“哎,王爷您要去哪儿听啊?您不必这样拽着下官,下官可以自己走的。”沈云初被他拽着向前,整个人扭着,十分地不适。
“你走太慢。”傅家远仍然没有放手。
“不是,”沈云初又气又急,却仍是耐着性子道,“下官走得慢,那下官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