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二人进得城来,驾车行至府宅前停下,仆人钟浦翻身下车,对着车内的杨明说道:“少爷,醒醒,到家了!”,那杨明听到此话,忙掀开帘子出来,下得马车,抬头看了看门梁上那块黑匾上烫金的四个大字“扬威镖局”,自言自语道:“已有两月了,终于回家了。”然后转头望了望门前那两头石狮,仍旧威严而立,只是背上已长出些许青苔。遂收拾收拾下衣容,踏上台阶,来至大门前,门口两守门奴仆看之,赶忙上前拱手拜道:“少爷,您回来了。”,“嗯,回来了”。杨明回答道,然后,杨明定睛看了看家门,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大门口依旧还挂着两副黑底烫金的对联,上书:“镖达五洲六岛,信至三界众生。”还是一样的狂妄自大。之后,踏入大门,迎头一面若大的照壁,通体被刷成红色,壁中画有一黄色圆圈,圈中书有一硕大的黑体“镖”字,含有避邪去凶之意。绕过照壁后,视野豁然开朗,中间一条大道,两旁两个演武场,人满为患,镖局的镖头镖师一早就在场中练武。杨明沿着中间大道前行,两旁的众人见得数月未见的少镖主回来了,皆停下身形,拱手拜道:“少镖主,您回来了!”,“各位叔伯辛苦了!”杨明亦点头回道。然后继续前行, 行至一大殿前,抬头望那殿前大匾,“忠义堂”三个赤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进得殿中来,远远看见有两人在交谈,其中一人生有一对卧蚕眉,眉间自带英气,一双鹰形眼,似能看穿一切,嘴唇四周蓄有短须,头戴一顶皮制小冠,一根乌木簪贯其髻上,身穿黑黄相间长锦袍,腰系黑蓝镶玉锦束带,脚穿带毛鹿皮靴,好一身英雄气概,不怒自威。另一人,慈容善面,正下颔留一撮山羊胡,一身员外打扮。此二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杨峰与掌柜钟良。杨明上前拱手拜到:“父亲,钟掌柜。”二人听闻,具回过头来,杨峰言道:“你去哪儿了?整整有两月未归?你眼中可还有这个家?”,“”我去明洲了。“明洲?你胆子不小啊,你知不知现在世道多乱,万一有个好歹,你娘如何能安心?哼~”,这时钟掌柜接话道:“少镖主,你可知当初你离开后,镖主为寻你,已不知派出多少人前去寻。若非我提前知会镖主,我儿钟浦也随少镖主同去了,否则,你可知镖主有多担心你吗?我们镖局内又会有多少生意因此事而耽误。”,“看来在你们眼中,生意才是最重要的!”遂拂袖向后厅走去。身后闻得杨峰说道:“唉~不孝小儿~何时能成长?”,
“镖主,您也不用多虑了,少镖主现还年轻,来日方长啊,到时自会稳重。”,
“唉,反观你家钟浦,年纪比明儿更小,却明理许多啊。”,
“镖主谬赞了。我儿亦不懂事哦~,”钟掌柜忙摆手笑道。
“哼哈哈~”杨峰笑道。
杨明出得忠义堂,一路小跑,跑过内务堂,右拐进东偏门,跑至其娘厢房处,然后,边跑边喊到:“娘亲,娘亲,明儿回来了~~~娘亲~”,其母正在房内作女红,忽闻得有人叫娘亲,心中一惊,难道是明儿?遂放下手中针线,即刻推门而出,见杨明迎面奔来,双眼顿时已模糊,泪如雨下,哭着叫道:“明儿!”,“娘亲~”,之后那杨明一头扑进娘亲怀里,母子二人相拥而泣。哭了一会,其母将杨明头抬起,说到:“来,让娘亲仔细看看你。你个臭小子,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知道回来?”边说着边打量着杨明。一旁的伺候丫环说道 :“少爷,自从您走后,夫人日夜以泪洗面,茶饭不思,您看,夫人这两月来,人已消瘦不少了呢。”杨明听闻,心中更是愧疚,说道:“让娘亲大人担心了!”说完,伏首跪拜在地。
“明儿,娘亲无妨,你赶快起来吧,告诉为娘,你这两月去哪儿了?”杨母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扶杨明起来,一旁的丫环也上前帮扶着,然后插话道:“夫人,少爷,我们进屋再说吧。”二人皆点头道。进得屋来,杨明将母亲扶至一圆桌前坐下。然后说道:
“娘亲,我去了趟明洲。”
“明洲?你去那儿做甚?”
“呵呵,娘亲,孩儿我只想增长下见识,都说明洲乃人杰地灵之地,家家有人习武,处处可见仙祠,我倒想见见有何不同。”
“你若真想去长长见识,何不与你爹说,让他带你去出趟镖,不是照样可以,而且有你爹看着你,为娘我也能安心不少!”。
“休要提他,他眼里只有他的镖局生意,哪里有我?再说,跟着他出趟镖,处处受限,不许住店,不让打尖,只能风餐露宿的,有何意思?”
“你呀,从小就吃不了苦,将来可如何是好哦?”杨母唉气道。
“娘亲,不用担心孩儿,孩儿自会有办法。娘亲,您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杨明说着,从手袖中取出一物,是一方形红木锦盒,周身分别绣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图,甚是玲珑小巧,然后递予其母,其母忙问:“这是何物啊?”,“你打开便知。”,杨母接过手上,打开上盖,一股浓烈的芳草香,扑面而来,甚是好闻。“好香啊, 少爷这是何物?”,丫环问道,“哈哈,这叫‘凝香玉脂膏’,明洲女子个个肤白貌美,皆与常用此膏有关。”,其母低头视之,果然,膏体呈青玉色,指尖轻触而有弹性,闻之,香味沁人心脾,杨母甚是喜欢。然后,杨明又从袖中取出一小盒,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