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在同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
“不成,不成!”
“大哥,这样做不论如何都会有形迹,露出形迹,我等就必死无疑。”
“有元辅在,我等不能行此事!”
张惟贤长叹口气,确实,如果张居正在,不论自己这一边手脚怎么干净,动作怎么利落,这个元辅眼里却是不留沙子的,就算明面上不用正式的理由,也会想方设法,赶绝自己父子几人。
想到张居正治黔国公的狠辣,还有对辽王,对晋藩的那些镇国将军,中尉们也是说圈禁就圈禁的果决,英国公府对张居正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且先隐忍……”张惟贤沉吟着道:“但有了机会也一样要做,我的意思是用毒,无声无息,也好掩饰,但是要和赵夫人商量好才行。”
“劝她以妻杀夫?”
“夫人对大伯现在也恨之入骨了。”
“就怕小五会闹。”
张惟贤冷冷一笑,手掌往下狠狠一切,冷然道:“将来必除小五,七叔也留不得。现在小五的那个什么顺字行也在搞钱庄的事,我已经听说不少山西人对他极为不满,渐渐会有人出面警告他,小五那个脾气也不会听,等他们两边成生死大敌时,我们再找机会给他们搭须子,这帮山西人,不是那么好惹的,就是张元辅也不会轻易与山西人为敌。”
他分析的十分精准到位,张元德父子几个,听着不停的点头。
得到父亲和弟弟们的认可,但张惟贤却是长叹一声,感觉无比疲惫。
这三年来,每时每刻都生活在张惟功的威胁之下,他恨不得今晚就将这个堂弟杀了,砍下人头挂在府门处,但这是不可能的事。他觉得最大的隐忧还是皇帝对张惟功的信任和倚重,甚至有一点友情的感觉,这在帝王来说是很难得的。他已经在宫中努力了几年,但万历对他们这样正经的嫡脉出身的公侯子弟虽然也很信任,但就是没有对张惟功的那种不掩饰的亲近感。
“我们要做好两件事,第一是要破坏小五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以后我们才稳如泰山,第二是张江陵,元辅在位,我们仍然要如履薄冰,去除此两事,我等就可安然过下半生了。”
两件事,都是难如登天,感觉希望渺茫,皇帝才十四,明年十五岁大婚,名义上可以亲政,但最多是皇太后不再明着管理国政,实际上政事仍然是三位一体,由太后,冯保,张居正来商议进行,皇帝仍然是一个橡皮图章的角色。
皇帝真正亲政,张居正退位,在时人看来,最少还要和十来年的时间,因为张居正现在才五十出头,虽然为政务操劳显的气血不足,精力衰疲,但仍然是政治家的黄金年龄。想等他退位,感觉是遥遥无期的事情。
“还是先选一些好的毒药吧。”张惟德冷冰冰的道:“就算杀不了大伯和小五他们,也可以让我们自己仰药自尽用。反正我是不会等着看小五成为国公的那天,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与其那样,不如仰药而死,还落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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