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出什么横行不法强抢民女那种戏文里的事估计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今日倒也奇了,皇帝突然给这些亲戚脸子看,莫不是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
张惟贤知道皇帝近来因为很多事而心情烦乱,辽东的战事是一桩,朝官请皇子出阁讲书又是一桩,不过他估计皇帝会将后者托付给申时行来解决,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导致这里出现这般的意外。
小武清侯道:“我等按例传见,见礼后皇上赐座,并说要传宴,正当此时,郑皇贵妃却是直接进来,吓的我等闲避不迭,而皇上面色自然也就是十分难看,我等伏地不敢抬头,隐约听到帝妃二人争执,后来没听了几句,皇上就是怒声令我等出来,赶紧出宫……这岂不是倒霉催的,好没来由碰这一个大钉子,真真是天下掉下来的晦气。
这厮是商人之子,说话市井味道十足,虽然此时貂蝉笼冠,贵重非常,说话却是轻薄的很,一点儿不象是一个朝廷敕封的侯爵。
不过四周的一群外戚却都是面无异色,没有丝毫的不适感,倒是侯拱辰等驸马一脸的苦笑,显然是在这样的地方,听不得这市井之声。
侯拱辰等人俱是读书人世家,或是名声很好的职官子弟,挑驸马,品性名声为第一,然后看身貌,总要仪表堂堂才能入选。
比起外戚来,驸马算是皇家的半个自家人,有一些差事就能叫驸马去办,比如
暗地考虑军镇,将领,宗人府的各项琐碎杂务,还可以为皇帝侍臣,备位参考咨问等等,是以驸马的素质,好歹比外戚强,侯拱辰在历史上的名声就很不错,随后明亡之际,有几个驸马也表现的不错,算是不负明朝的皇恩。
此时看到外戚们的表现,几个驸马俱觉难堪,好在张惟贤急着进殿,不想多说,当下拱手告辞,众人也是忙不迭的告辞。
“对了,大都督,密云那里的那块地,我已经和那庄子说妥了,不料他们说大都督也想要,是以不敢卖……”
京师近畿的土地,最少有七成以上已经归了各家勋贵或是被皇庄划了去,通州,密云,甚至遵化,南到保定,剩下的土地已经不多,成片的庄子更是寥寥无已,大半已经被各家勋贵分的光光。
张惟贤这几年,利用自己的权势实力,在各地搜括土地,加上英国公府原本的土地,加起来已经过百万亩,这个数字十分骇人,聚敛起来也是份外困难,中间的斑斑血泪,也是不足为外人所知。
就象密云这庄子,原本是谁也买不去,张惟贤一到,庄头和自耕农不敢违抗,有几家刺头,要么半夜失火,家里烧的精光,要么小孩突然被拐,再也寻找不到。
经过几件事后,庄上人才知道厉害,不敢再抗,原本这五千多亩地的庄子要顺利收下来,一年最少两千到三千两的纯利,一般来说收租收不到
这么些,不过在张惟贤手中,肯定比一般的田主要苛刻一些,收的田租也多的多,利润也要比普通庄子高三成。在别人手中,必定退租了,就算当初英国公府也没有办法强迫人租佃,但现在他有锦衣卫在手,谁带头退租,管教他全家消失,这样的威逼之下,纵是佃户们过的辛苦些,也好过丢命。
这般行事,张惟贤也不是很乐意,只是手中养这么多人,不想办法巧取豪夺,如何养活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