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孔学笑
骂道:“我挨家递,个个解释一通,老爷我哪里有这么多时间!”
那执事挨了一骂,也知道自己多嘴,顿时笑着将那册子给收了去。
这么一通动静,四周府门前也有不少人看过来,看到最后,各家门政上的也有不少人笑出声来。
“你们别笑,老爷我现在没空,晚间还有不少本,叫人挨个送。”
孔学的扶乩诗集确实是附近各府一家一本,除非明确拒绝的……那是极少数,这个时代有钱人的享受也就是酒宴戏曲这一套,放浪形骸的能去教坊司,要么就是在家摆宴喝酒,叫戏班子上门唱戏,要么是玩杂耍,自己家还能斗斗蛐蛐,玩玩鸟,养养鱼,摆弄一下花木,长日漫漫,除了这些就是玩儿围棋,象棋,士大夫不好专门弄这些丧志的营生,除了看书就是摆弄古董,再下来就是三五好友聚集一起,扶乩起卦,问问前程。
这些事是乐事,孔学虽和张惟贤走的近,但毕竟不是锦衣卫中人,是以各家府邸,多半接纳此人往来,这会子孔学说的话,倒并非是由来无因。
一时说罢,孔学重新上车,马车车身一震,坐在车后高处的车夫挥动马鞭,两匹骏马咴咴嘶鸣,八蹄攒动,马车很轻快的驶离了街道,马蹄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了清脆的得得声响。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杜礼确实在书房之中,他调转在吏部员外的位子上已经好几年,
但一直没有机会再上一层成为郎中。吏部郎中号称天下第一郎中,不论是文选司郎中还是考功司郎中都是位不高而权重,在这两个位子上,就算是大理寺卿这样的九卿之一在真正的权势上也是有所不如,更不必提那些普通的京堂四品和五品官员了。
可惜杜礼想补上去却不大可能,吏部一直被申时行和内阁大佬们把持着,吏部天官顶半个阁老,这个位子也不是寻常人能做的,朝中张党成员位子最高的就是石星,但石星的性格颇有缺陷,不是那种能带着大家齐心协力作党争的领袖人物,象东林党的核心赵南星,浙党的领袖沈一贯和赵志皋,还有楚党和齐党的核心人物,都是擅长党争和拉拢人心,搞权术交易的高手好手,石星最多能发挥自己的能力,想在党争上做一番事业却是十分为难。
而且,严格来说,石星只是感于张惟功对他个人的恩遇,并且对辽阳的事业有一些认同,暗中做一些支持,并不算真正的张党核心成员。
真正的核心成员,甚至连吕绅都算不上,只有杜礼,李甲,胡三省这样的辽阳籍出身的官员,才算是真正的核心人物。
这样的核心成员,人数近年来持续增加,但都没有位至高外,一则是入仕时间还都不长,二来是很明显的,上至皇帝下到申时行等阁老不停打压,张党有辽阳的财力和人脉支持,就是被压在中
层之下,倒是在外的一批,张梦鲤位至总督,沈榜任巡抚,其余也有兵备道分巡道一类的要职,想来因为辽阳的帮助,地方为官比京官更显政绩,也不容易打压,毕竟朝廷也需要一些能做事的官员,而不仅仅是从党派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