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菊忙抬头道:“没有的事,见到三姐姐我可高兴了。只是……”她撇了下嘴,“我不喜欢先前那么多人。”
阿竹笑了笑,也不同她们解释什么,询问起靖安公府的事情,还有两个姑娘在府中的日常。
严青兰抱怨道:“我现在天天在家里绣嫁衣,还要去和大伯母学习管家看账,回到院子又要被母亲捉着唠叨,天天累死人了。幸好你给我下帖子叫我出来放放风。”
“三婶是为了你好!”阿竹说道,那么木讷的钟氏,为了一双儿女命都能豁出去,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感慨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
严青兰显然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有些阴沉,不再说话了。
严青菊朝阿竹笑道:“每天就是这样,偶尔还能见到父亲,比以前好多了。”似乎不想提这个话题,直接转移了话,“三姐姐,安贵妃是不是想要抬举怀恩侯府的人?”说着,目光有些阴沉。
相信只要不太笨,今天的事情都给看清楚的。阿竹笑了笑,没说什么,起身携着两个姐妹去外头走了走,说说体已话,方让人送她们回靖安公府。
傍晚,陆禹带着周王过来了。
周王是过来接儿子的,虽然想要让儿子与阿竹亲近,但也不能真的将他放在这里养,忙了几天,便过来接人了。
陆珮见到父亲可高兴了,猛地扎过去抱住他一条腿。周王低首审视了下,发现儿子比往昔多了几分活泼,看着仿佛健康了些,心里也高兴,觉得送到端王府来真是送对了,不禁又对阿竹感激了一翻,还让人送了份厚礼。
寒暄两句,周王拒绝了阿竹的留膳,带着儿子走了。
陪了几天的小朋友走了,阿竹一时间有些不舍,看着门口的方向发呆,直到脸蛋被人捏了下,才抬头看向恶劣地捏自己的人。
“不用看了,过几日七皇兄会再送过来的。”陆禹笃定地道,拥着她的肩膀回了延煦堂。
等阿竹又开心地去查看晚膳时,陆禹懒散地倚坐在靠窗的软榻上,边品茗边想着今日在乾清宫时的事情。
当时他正在检看大理寺的案子宗卷,没想到父皇会突然问:“老七将他的世子送到你们府里养,可有这事情?”
“是的。”
承平帝皱了皱眉头,不复清明的目光却犀利得仿佛要洞穿人的脑子,半晌才听见他道:“老七……罢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左右少府监不会少他一份例银。”
当时乾清宫内除了承平帝,只有他和王德伟,他们都明白皇帝的意思,这是要放弃周王了,只是,同样也被猜疑了呢。
正思索着,一道声音响起:“王爷可是饿了?先去用膳吧。”
陆禹抬头,便见到已经走过来的少女,乌溜溜的双眸十分灵动,看起来娇娇俏俏的,又纤细娇小得让人担心她乌压压的发上的红宝石衔珠飞凤钗会不会压垮了她。
阿竹突然惊叫一声,等跌到他怀里时,才发现虚惊一场,被他突然作弄,差点要柳眉倒竖瞪他了。
“走路都这般不小心,以后多吃点罢。”陆禹抱了抱怀里的人,然后执了她的手去用膳,决定稍会将她再投喂多一些——嗯,自然不能再让她撑着了,但是掌握个度就行。
见他又端着那种清风明月的淡雅之态耍流氓,阿竹噎了噎,拿他没辙,只能偷偷瞪他几眼。
晚膳果然又吃多了一些,幸好没有再撑着。阿竹摸了摸肚子,不情不愿地被他拖着去散步消食,其间再被调戏什么的,已经让她麻木了。
散步的时候,阿竹将今日一天的事情同他禀报了下,这是她的习惯了。若是府中有什么事情,虽然知道他也能从其他地方得知,但还是喜欢自己告诉他,她喜欢这种与他有商有量的夫妻相处之道。
等他听到蒋家和安家的姑娘拌嘴过程时,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再清雅,也无法掩盖这男人果然是个表里不一的事实。
过了几日,周王果然又将周王世子送了过来。
阿竹正开心之时,没想到靖安公府传来了为严青菊定亲的消息,得知严青菊定亲的对象时,阿竹直接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