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我们就被赶回了军队,依旧是左防兵马署第三营第五大队第七小队,虽然只有七个人,是整个帝国建立后人数最少的一个小队,但行走在大街上,我们依旧昂首挺胸,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那死去的几百个兄弟。 圣京已经乱了套,每天都有人从这里离开,也有更多的人从北方逃到这里,也带来了忠于华圣大帝的北方城市不断被攻陷的坏消息。北方诸王12月17日起兵,到12月25日,方圆数万平方公里的北方大地上只剩下距离圣京最近的十三座城市还在使用华圣大帝的年号,它们也是抵挡诸王军队进攻的桥头堡,一旦失陷,帝国的首都就***裸展露在敌人的屠刀之下,后果绝对不堪设想。军官们紧锁眉头,前方的战况并不理想,因为那最后的十三座城市首当其冲遭受到北方诸王最猛烈地打击,据说,攻城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城市岌岌可危。然而,却迟迟不见帝国的援兵。
援兵到哪里去了?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南方,本是效忠华圣大帝的地方,却被大王子、二王子两派搅得鸡犬不宁,加上横空出世、四处流窜的南荒巨盗牵制了南方不少兵力,因此南方也派不出多余的兵力,仅有的几座兵马雄厚的军事重镇因为要防备南方的暗黑帝国,不敢随意轻举妄动。不得已,人们把目光瞅准了圣京,希望圣京能够派遣军队解了北方之围,毕竟光在圣京就驻守着二百多万军队。然而,大家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华圣大帝下达调动的命令,难道华圣大帝真的如流言所说驾崩了?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会禁不住颤抖一下,他若驾崩,偌大一个帝国岂不是要分崩离析?表面上看起来的帝国,内部却虚弱得如同病入膏肓,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现在的华圣的话,没有比“危如累卵”更适合的了。
“汪汪!”
我正埋头想着心事,前面忽然传来狗的吠叫。
“有情况?”人心惶惶,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让我们的心弦绷紧。我举起拳头,侧耳倾听起来,隐隐听到“沙沙”的急速跑步声。
小武紧张地盯着我的拳头,那是我们约定的暗号,一旦我张开手掌,他们就要向四面散开,奔前面包抄。
“队长”,小武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又要打仗了?”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上次死里逃生的情景。
我仔细听着,确信那些人已经远去,这才收回拳头。北方叛乱以来,两位王子不但不团结起来一致对敌,两派的斗争反而更加激烈,每天都有他们的据点被摧毁,今天大王子捣毁了二王子的一个秘密兵站,明天二王子烧掉了当王子的一个隐秘钱庄,双方死死伤伤,帝国的精锐就这样被内耗掉。
“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走。”
“队长。”小武提起的心放下,“又是他们?”
“他小舅子的,每天杀啊杀的,也不烦?”杂七很不满意每天晚上被派出巡逻,尤其不满意被两位王子的人搅得神经紧张。
“是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杂八接着哥哥的话说道。
“恐怕只有等到新帝登基了。”高大个道。
“不要胡说!”我打断了他们,顺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当心被他们的人听到把我们灭口。”
这句果然管用,杂七还要开口,想到还是自己的脑袋最重要,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我们默默地往前走着,每个人都心事重重,一连走了几条街道,也没有发生什么情况。
“队长,”苗条忽然问我,“战火会不会烧到我的家乡?”
我明白苗条担心他母亲的安全。
“放心吧,”我安慰他,“圣京里这么多驻军,而且还有诸多名将,兵多将广,城高墙厚,叛军是不好攻破的。只要圣京不破,叛军就无法侵入到南方。”
“为什么?”对于打仗的事苗条懂得不多。
“如果绕过圣京就侵入南方,叛军很有可能会腹背受敌,一个不察,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可是他们有几百万人呀!”
“我们人也不少呀!”我笑笑道,“唉,可惜我们并不团结。”我叹了口气,又加了一句。如果不是相互制约的话,北方诸王也不会如此嚣张的。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不知不觉城里的狗吠声多了起来。
“我怎么觉得狗越叫越欢呀,这不还没到春天嘛!”杂七注意到这点,仰头问我。
“还不是被跟我们一样的夜猫子搅的?”我苦笑道。
“你是说两位王子的人?”杂七问。
“除了他们还能是……”话还没有说完,我突然站住,小武正想着心事,冷不防撞到我后被的铠甲上,鼻子被撞痛。
“哎哟!队……”
我猛地举起拳头,暗黑斗气无声无息地护住了我们几个。
“有情况?”小武握紧手里的长枪,不安地望向四周,除了黝黑的夜以外,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苗条似乎觉察出了什么,慢慢解下后背上的弓。
我闭上眼睛,天地顿时安静下来,一缕缕夜风匆匆滑过我的铠甲,在上面划出极轻
微的沙沙声,如同世上最美的一双手在摩挲一般。就在这时,又是一道夜风滑过,几乎和刚才所有的夜风一样,它轻轻撞上了我的铠甲,但就在撞上的一刹那,那道夜风悄悄缩了缩,像在呼吸。
就是它了!
“杀!”“九幽”突然幻化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