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山前往里走，冰山的寒气便吹散了往来的炎热。白色的冰山将一切遮盖，好似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这冰山、寒气。
徒步往前，灵炽和净坛使者两人是来到了冰山的腹地。灵炽说道：“就是这儿了，有着佛门的慈悲气息，又有着地狱修罗的无尽戾气。”
感受着冰山，净坛使者是点头：“你说得不错，冰山之上确实两者兼有，应该是一处生杀重地。就是不知道这里是哪位前辈先人布置的，如此生杀之局，里面的东西，怕是也不会太差。”
这里的山体是奇形怪状，攀登的路让凡人绝望，不过对于这两人而言，来到山腰登上山顶，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他们的目的可不是登顶游玩，而是为了寻找某一件东西。
之前那一次来到人间界，净坛使者就向灵炽说了，希望他帮自己寻找那样东西。
舍利子！
他很需要，也非常希望能够拥有更多的舍利子。
“这个断层有古怪，感觉这里面应该不简单。”
在山上寻找了很长时间，灵炽是发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断层。
这个断层是从山体的斜面撕开，从通常的道路，是根本到不了这个地方，务必是悬崖峭壁，攀登而上，才能发现这个断层。
“啪嗒！”
往断层里扔进了一个小石头，里面的声音是传了出来，声音很悠远，看来这断层应该是很深的。
“从这个声音来看，下面应该是别有洞天，不如下去看看！”灵炽点着下巴，说道。
净坛使者一脸严肃：“下面不知是洞天福地还是蛇鼠一窝的妖魔之地，要仔细！”
“那是自然！”
两人飞下断层，风口中是寒风瑟瑟，风灌进洞，是让此处常年寒霜。哪怕此时三伏正炎，这里依旧是冷若三九。
断层深处，只有外面的光亮能够透进这山洞，一个被冰雪覆盖的老僧是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老僧是一身僧衣，冰霜覆盖了他的身躯，他似乎已经死去，可他的身躯依旧笔直地坐着。
“燃灯老人？”
看着这老僧，净坛使者是非常严肃，盯着他，说道。
“他是三世佛中的燃灯古佛？”
看着这老僧，灵炽是有点怀疑，向净坛使者问道。
净坛使者连忙摇头，说道：“‘他’不是燃灯古佛，他应该来说是燃灯古佛的曾经，劫数中的一位，他可以是燃灯古佛，但他也并不完全是。”
这时，断层里突然就被一阵佛光普照了，这个“燃灯古佛”是突然睁开了眼，不过，他的双眼是异于常人，眼睛中，没有眼珠，也没有瞳孔。
有的，是一片金色到液体状态的眼睛。他开口了：“来僧，观山望海，镜花水月。你已行数十载，有何悟？”
那老僧言语淡然，声音很是浑厚，一点也不似死去之人。
净坛使者知道他是在喊自己，不过老僧很是诡异，他也没敢上去，而是站在原地，说道：“行千里之路，知人心险恶。读万卷书文，知圣人无德。”
“行千里之路，知人心险恶。读万卷书文，知圣人无德……哈哈，哈哈哈哈……”那老僧听完净坛使者的话后，是哈哈大笑，笑声，是慢慢从淡然转变成凄凉。
老僧的变化让灵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老僧，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佛光突然就散了，随之而来的，是暴戾的诡异气流包裹着这个僧人。黑色、粘稠，恶心、腌臜，能够用上的词汇，灵炽是全部都搬出来了，可依旧是没法形容他心中的那芥蒂。
“这是旧理念！‘佛’的经历也是经过时间沉淀的，如今高在大雷音寺的燃灯古佛是已经悟出大道的‘大圣人’，而这位，是燃灯老人，古佛的旧理念，阴阳双鱼的阴鱼面！”
从袖口中拿出了一紫金的钵盂，净坛使者是一脸严肃，“他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尊佛。他只是一个理念，在日积月累的自问自答中，却无法解析答案，致使旧理念越来越沉积，如同一泥潭，表面不起一点波澜，但内在却是深陷到无力自拔！即使他曾经是一名高僧也不行！”
“吼……”
黑气中发出阵阵闷响，这让深陷断层的两人是心中有数，这“旧理念”是来者不善！
“小小愚者，竟如此口出狂言，妄论大道！今日贫僧就教化教化你，什么才叫做‘佛’！什么才叫做‘理’！”
黑色的浊气将一切吞噬，黑暗笼罩了一切，断层是不见了踪迹，灵炽是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讲是大大的不利：“我常听闻灵山dà fǎ，什么一沙世界，须弥芥子，这又是什么？是世界还是芥子啊？”
紫金钵盂是泛着光亮，净坛使者是说道：“这不是一沙世界，也不是须弥芥子。是旧理念里的‘一念宇宙’。”
“一念宇宙？”
“意思就是说，我们在这个燃灯老人创造的宇宙里，这里已经不是沱沱河的源头了，是一片宇宙，是这个老人创造出来的宇宙。”
指着那不知多遥远的前方，净坛使者是满脸冷漠，紫金钵盂在手中不断地抖动着。
“一瞬间造出一片宇宙，这‘旧理念’到底是有多强啊？”灵炽很是着急，他很清楚他们面对的是什么，是一个怪物，是一个他们无法抗衡的怪物。
他们停在空中，渐渐地，天地间的引力开始消失，失重的环境开始了。
“这是在慢慢巩固吗？”
灵炽是惊慌失措，暗暗吐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