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你怎么来了?”何文流虽已体虚身残,但依旧阻挡不住他喜悦的神情。
“父亲,母亲,母亲大人她去世了!”何船归将其母的死诉说了出来,但何文流却是一脸轻笑,并没有那么伤感。
“我明白,也清楚!在离开家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那一转身我与阿敏即是永别!去年我在京师确定了住处,本想着接你和你母亲来京之时,可惜京师风云又变了,先皇驾崩,边疆陈王蓄意谋反,反判军势如破竹,仅仅七日就打进了京都。你不清楚,那时的帝城可没现在这么和平!恐怖到,我是拼死才保住先皇灵柩的,当时判军在城市里无恶不作,那时的帝城简直人间地狱,我也是差点儿就抢在你母亲前面走了,还好!如今临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即使死我也无憾了!”何文流忆着那时的恐怖之景,此时竟淡言似水,他的升华却实已经几近伟人的处事程度了。
“何侍郎,你说这帝城曾遭受过外王的侵犯?”夏宇禾听着何文流的言语,心中一惊走进牢狱里问道。
“对!当时陈王点满人马,杀到帝城几乎到城城降,各部军旅被陈王一举击溃,我不知他们为什么会那般之强,但那时朝庭真的危在旦夕,当今圣上也是被他们拿刀架在脖子上,当时我真以为要改朝换代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正当陈王要手起刀落之际,一道人只一道神火就将陈王烧成了灰烬!”
“那人就是如今日日跟在那皇帝身边的王先师吧!”夏宇禾皱着眉头,接话道。
“没错,那道人手段真的找遍朝上朝下都没人能与之抗衡,现在,他被陛下奉为座上宾,拜其为师,身份尊贵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文流握住了夏宇禾伸来的手,叹道。
“何侍郎,你还能走吗?”夏宇禾看了看四周,一根火红色的炎柱撑着整个第三层,这里和第二层一样都没有一点惨叫之声,因为高温已然让他们昏厥,焦尸比之第二层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令夏宇禾怪异的却是这里的魂灵居然几乎没有,绝不可能是去地府轮回了,此处火毒肆生,魂灵受其影响除非有高僧、老道超度,否则想要去地府都难,更别提轮回了。
“不用带我出去了!这里不比上面一层,这里的恶棍可没那么斯文,他就常驻在这地牢内,那个恶棍以人为丹种,已经有许多同僚被他抓去‘炼丹’了!你们也快走吧,若是被他发现了,你们也走不掉的!”何文流叹了口气,随即将真正看守这层牢狱狱首的基本信息跟夏宇禾诉说了一遍。
精瘦精瘦的身材,皱起的老脸黝黑黝黑的,深黄色的道袍上画八卦阴阳鱼,头发时而盘起时而披肩,走路、思考时双目无情,好像一呆子。
“何老哥,他是不是还鹰鼻大眼,看到人时嘴角裂笑,阴冷的面容手上还能拿火捏烟?”打断了何文流的陈述,夏宇禾说道。
何文流疑惑,抬起头道:“没错,那道人便是如你所言,朋友,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的!”夏宇禾笑了笑指着狱道的尽头说道。
“呵呵呵呵……居然又偷溜进来两虫子,正好,我那药鼎里正好还差两味增阳剂,就你们啦,哈哈哈!”黄袍道人一路冷笑,手中竟拿捏出一团黑烟,炎浪涛涛中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牢监。
“这位朋友还请带犬子离开这儿,我,我来拖住……”何文流一脸惊恐,但还是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夏宇禾看到站起来的何文流,立马就笑了。
“拖?他可是个煅身境大成的高手,比我的境界还高上一大层呢!而且从他控火的能力上看,不杀了他今天我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间牢狱!”夏宇禾右手拔出了裂牙,淡银色的窥天眼盯着那一步步走来的黄袍道士,一个溅跃冲出了牢房,“小子,保护好你父亲,我去去就来!”
“朋友!朋友!”何文流大急,那黄袍道士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他那“炼丹房”内不时喷出的深红色大火也曾将那铁牢融成铁汁,那种怪物矣是凡人能够抗衡的?
“父亲不要差急,真人敢只身前往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要相信他啊!”回路拉住了何文流,说道。
“回路,那人是谁?赶紧跟为父说说!”何文流搭着回路的肩膀,问道。
一边父亲询问儿子导师的基本信息,另一边上演着大眼瞪小眼的古怪情节。
黄袍道人手中掐出火焰与空气中的热浪相融合产生出极高的温度,可是现在他却有点不敢轻举妄动。
眼前这留短发的古怪秀士施展的身法让他的步伐停了下来,这人他从没见过,而且这炎火烘心的场景面前他根本不动声色。
不仅如此,他手中那泛出蓝光的玄剑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双眼的银光仿佛看透了他的一切,境界甚至能力!
“那后生,竟胆敢擅闯当今陛下设下的昭狱,真是胆大包天!看我今天怎么惩罚你!”黄袍道士两手在身前“啪”得一声击到了起,“轰……哗!”一团大火凭空烧向了夏宇禾,火焰在层道中腾烧,此时仿佛空中飘满了红磷般,火势越烧越大。
最终火焰吞没了整个层道尽头,让原本就炎浪袭袭的第三层更加火光耀眼了。
“当,当,当……”
昭狱第三层的中央,大铁柱上的铁链受到炎风的吹袭竟东摇西荡的晃动了起来,回路拿出了夏宇禾在刚下狱时交给自己的蓝色珠子,“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