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品茗斋内闲杂人等几乎都要没了,廉王爷这才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说道一句,愣是让孟哲和陈世德停住脚步,墨心云等人也都是诧异的看向主座上
李鹏飞转头看向廉王爷,却怎么也看不透这廉王爷的意思,不过心思颇多的人脑子总是转得快的,立马便低声吩咐了几句。
马如常听完,见廉王爷未曾反对,便让那品茗斋主人亲自领着往三楼雅间上去。
廉王爷瞥了一眼墨心云,见自己说的这话她已经听到,想着她应该知道自己的意思,便起身随着品茗斋主人往那楼梯上去,跟在他身边一起的赵泫则是落后在李鹏飞身后。
墨心云的眸子随着他们的身影往那高处而去,待得在那楼梯转弯之处,便见那赵泫微微对着自己一笑,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却让她有着一丝的茫然。
明日才张榜公布结果,为何廉王爷却当着自己和孟哲等人的面将这话说出来,如果廉王爷是评审,那么这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他却不是评审,这么拨了李鹏飞的面子,这是要做什么。
另一方向,孟哲的眉头因为此刻的变故皱在一起,脸上的神色也是更加阴沉,陈世德的则是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夫人,我们是否回齐家?”人精似的孙掌柜见这三个人都不说话,一时间气氛越来越沉闷,便打岔的和墨心云说道。
低声却清晰的落在品茗斋的大场上,让人听得格外清楚。
墨心云的视线从孟哲和陈世德二人的身上挪了回来,看着身后一众人都在望着自己,便轻轻一笑领着大家往那大门出去。
陈世德和孟哲等墨心云离开,这才吩咐左右之人各自回去,二人反倒往那三楼另一间雅间上去。
一进门,孟哲便将门关上,脸上的气息更是灰沉沉一片。
“怎么会跑出一个墨心云。”孟哲坐定后,那深藏在心底里的不甘顿时显在脸上。
陈世德坐在椅子上却也只是锁着眉头。
“解决了一个孙锦湘,没想到却跑出了一个墨心云。失策,失策……”
“孟兄,孙锦湘这事可不是我们解决的,只不过是椅子断了而已。”陈世德听得孟哲说话,连忙提醒他,这事做是做了,可却不能就这么说出来,省的回头麻烦。
孟哲看了一眼陈世德,却也知道他的意思,便安慰的说道:“此刻这品茗斋也没有闲杂人等,这雅间也没有旁人,没事,只是若没有这墨心云,恐怕我们就是两胜一负,甚至可能是三胜,这样子不要那李鹏飞帮着,我们也能硬气一些,这日后的分成也能不一样,只是此刻……”
“唉……”陈世德叹口气说道:“不过照着李鹏飞的意思,日后这江南的生意怕是要翻翻,所以就算是为了这以后的日子,总要让他一分两分,若不然以后也是麻烦事。”
孟哲听完后便点了个头,暗自想着,若不是自家茶山出了问题,又怎会拉着陈家一起分这一杯羹,此刻这杯羹还要再分出去一份给到李鹏飞,心中却是有些不爽。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在言语,只是低着头盘算着自己心里的事。
而和两人隔着几间雅间的另一间雅间内,李鹏飞的心中亦是不爽。
“不知刚才廉王爷的话是何意思?”不愿意拐弯抹角,李鹏飞看着廉王爷的眼睛,直接说道。
廉王爷轻笑,说道:“就是那字面上的意思。”
“哈哈!”李鹏飞听着这话,不由得笑道:“李某想问问廉王爷,之前我们说的话,廉王爷的心中是否有意?”
“哼……”廉王爷轻扯着嘴角道:“李大人关心这些,倒不如先关心一下朝廷上的局势,若是李大人走的路岔了,怕是回头有些难了。至于本王有没有那个意思,至少目前没有。”
听得廉王爷话里话外的讥笑自己,李鹏飞眼睛里却是有些恨意,嘴上却恭敬万分的说着:“朝廷上的事情自有皇上做主,哪里轮得到李某来猜测这局势。廉王爷一身征战,功名无数,南疆北疆都有过王爷的身影,此刻北方战局变化莫测,估摸着,皇上还需要王爷效力。”
李鹏飞的话让廉王爷不禁微微发怒,其实在廉王爷心中,最看不起的便是如同李鹏飞一般的外戚,只会耍着心思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对上左右逢迎,对下威逼利诱,结党私营,搜刮那民脂民膏。
“若皇上有所差遣,本王自当奋勇杀敌。”廉王爷双手半对着天空微微一拱拳,说道:“只愿朝廷上下一心,而不是只顾个人私利,谋取那一分半分的营生后路。”
这话说出,李鹏飞心中顿时窝火,只是碍于廉王爷并未指名道姓的说自己,才生生的憋下一口气,转念一想,既然自己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这廉王爷也知道自己所图,只要不碍着自己的事便好。
“李某受皇上赏识,自当为皇上赏识,自当为皇上尽忠,为朝廷效力,即便是这简简单单的斗茶大会,李某也要斟酌再三。”李鹏飞冷着脸却也知道,此刻必须要把这话说的漂亮清楚。
既然私下里从孟陈二家的手中要了这四分利,若是自己不给他们拿下这茶贡的位子,恐怕日后自己再想要伸手到这江南生意场上,恐怕也要掂量掂量。毕竟孟哲和陈世德二人看中的便是自己能给予他们这一把保护伞。
“都是些漂亮话。”廉王爷暗自腹语一句,只道是各有各的为官之路,只要不碍着自己,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