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青春校园>消渺>12.弄权

宵禁一除,柳府的傒奴便活跃起来,柳鹰学原本还能睡个囫囵觉,被他四姐强行催起拎出门办事。

“趁着城门紧闭,我把家里的人都洒了出去,但愿昨日未有漏网之鱼。”柳璇卿将事态的严重性向五弟和盘托出。

“虽说我平日里做事莽撞了些,但如三哥这般荒唐却不曾有过,不知这回父亲将如何处置?”鹰学虽年幼,却还清楚其中厉害,“要是真的大祸临头——”

“住嘴!”璇卿不敢让他再揣测下去,“你还是掂量掂量自己昨夜的丑态吧,幸而我留意未让父亲知晓,不然那余火未灭,仔细你一顿家法。”

东方初显鱼肚白,而车内光线依旧幽暗,“是何人将你灌成那样?”柳四朦胧之间细细端详五弟的表情。

“四姐,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那中山靖王府的人真是厉害,个个海量,别说是我,就是那献王府的练将军,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鹰学对“战败”一事颇为上心。

“哦?”璇卿略微迟疑,靖王府难道大人有大量,对府前的挑衅竟视而不见,还是缓兵之计?

此时的三归院正要闭门谢客,那些个留宿的胆小恩客正要趁此赶回家中以防父兄发现,院里的姑娘们赶紧帮着洗漱换装,嘈杂的门厅前一辆不合时宜的马车停下,下来两个耀眼之人,由不得众人瞩目。

一随从高喊,“把当家主事的叫来,我家公子有请。”原来是同道中人,那些个恩客送别之际依旧侧目于二人,唯恐这是教坊司新送来的两个小倌,生怕错过了上等货。

三归院在京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园子,招待过众多达官显贵,寻了这个机巧来找的可见是不懂其中的路数,定是不上道的。鸨母扭捏地从房里出来,一摇三摆,在大堂未见来人,柳氏姐弟避嫌不敢在厅中久立引人注意,转而在偏僻的廊下静候,看着她欲回身便传随从将其唤过来。

鸨母经验老道,一眼就识破了柳璇卿的女儿身,暗想这花容月貌的小娘子怕是来捉奸的,待会儿扯个谎便能忽悠过去。

“公子,这是三归院的主事薛氏。”随从替鸨母报上了名号。

鹰学不接话,挑了眉嫌弃道:“教坊司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让我等久候于廊下,难道是晾客之道?”

鸨母佯装认怂,火速催龟奴准备厢房和茶点,请两位贵客进屋。

柳璇卿头一次进勾栏看什么都新鲜,虽说鹰学是个男子,但年纪还小,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还是仰仗这年长的随从多多掩饰。

鸨母见两人虚张声势,就斜靠着花桌看他们出招,以不变应万变。

柳鹰学不知道个中套路,也就不晃虚招,开门见山就一锒锤,“薛老母,今天我们是来找人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谈得拢我们当下就赎,谈不拢那就不要后悔。”

鸨母见他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心里暗笑,面上却恭敬:“这位小爷,奴家这儿千千万,不知你要见哪一位?”

鹰学沉不住气,“你少装蒜,前儿个你这里出了事,难道不知道我们要找什么人?”

此话一出,鸨母心里一惊,又把这两位怪客细细琢磨了一番,看着不像是官府的衙役,也不像是淮山王府寻仇的,难道是六扇门的新人,看那长随也不是个事,肚子里一阵打鼓,客气地试探:“要说前晚出事,当下顺天府就把人给抓了,再说了,奴家这儿可在教坊司录了贱籍的,不知客官找的是何人?”

“跪下!”没等鹰学出来打太极,璇卿已发话,“莫说你不过是个鸨母,就算你是正九品奉銮,我二人座前,哪有你平起平坐的份!”

鸨母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按说寻常恩客讨好,也称个“薛妈妈”之类的哄哄她,哪曾想今日遇到这两个棒槌,竟是连老脸都不给她留,从绣墩上将屁股挪开,歪着身子答话,“老奴愚钝,请上官明示。”

“老虔婆休在我面前装糊涂,那凶犯的妹子在哪儿!”此言一出,鸨母的脸色煞白,“我们可是打听得清清楚楚,凶犯名叫戚德清,正是因为护妹心切才动手刺杀淮山王世子,而昨日过堂,他妹子并未出现,要不是你藏起来了,难道是死了不曾?”

“官爷,官爷,我是真没有把人藏起来呀,那丫头一听到她哥出事了,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我冤枉呀。”鸨母一阵嚎,来扯鹰学的裤脚,被他嫌弃,一脚踢开。

“少在这儿给我装蒜,她一个贱籍,能跑到哪里去,海捕文书一出,还不是束手就擒,若是让我知道你故意藏匿,小心你的狗命!”鹰学耍横,从腰上抽出一把护身短刀,顶着她的喉咙,“我数三下,一、二——三。”哗啦,他一刀下去,在她的领口拉了一条一寸多长的口子,吓得鸨母瘫在地上。

这鸨母是根硬骨头,璇卿料定此前顺天府和淮山王府必定搜检过一番,能扛过去继续开业绝不是动动刀子就能吓倒的。

“把三归院的花魁给我请过来。”随从出门提人,璇卿俯下身,蹲在鸨母面前,“薛氏,我们做笔交易。今天你把丫头交出来,我便放你一马,若是你继续嘴硬,且不说奉銮那儿有你好果子吃,这花魁——”话未说完,一个艳红的身子被推搡进屋。

妖冶的腰姿一扭,“呦,好俊俏的公子,我还当是什么人?”说着她便要动手去摸璇卿的脸,哪知这人腰似细柳翩身一折,就扭着巧劲将她揽入怀里,正要起骚劲,一把玉质匕首贴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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