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王赶紧翻起自己行囊,脸色更加难看了,“锦荣!”练大用进帐,“刚才谁来过?”
练大用一脸迷惑,“王爷除了您本尊,末将不敢放其他人进来。”
仪封上前一起查看,“莫不是王爷随性放错了地方,再找找。”
献王火气上冒:“那是兵符!”
“可还有他人知道王爷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此处?”
“无其他人。”献王瘪在位上,提不起劲来。
“敢情献王也着了道。”长沙王对着姬孝云说道,二人心照不宣。
就在四藩一筹莫展之际,王盛烨被樊修逊截了道。
“怎么说这行营也是你督建的,那些个隐道暗门,你会不知道?”王盛烨看着那只抓住他胳膊的铁爪,心里暗悔不该把解酒药给他服下。
“子光为何有此一问?”他装傻,不敢直面问题。
“你别当大家都是瞎子,那常峰义和那谁走的那么近,要说没有勾连,谁信?”樊修逊身上还带着酒味,但脑子一点不糊涂。
“这是兵部和上峰下的命令,你别插手。”就算是同朝为官,但各为其主。
“那你说,今晚的火情又是怎么回事?”他不信这是单纯的走水,“傅尚书想收兵权的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工部难道是兵部手中的刀不成?”挑拨之意分明,但王盛烨自己也不服工部的此番决定。
“你可知这军粮每日的供给是有定数的,常峰义若是把配给给了我们,那他的兵吃什么?”他的话一下子戳了王盛烨一个窟窿,“头几日或许还行,但时间一长,各府之间为争口粮必定心生芥蒂,说不定内讧兵变。”
“邓公有何打算?”王盛烨心意有些松动。
“无他,网开一面!”他的目光像钉子一样,不敢直视。“同袍之谊,不妨告诉你,今晚那火系北宫那序的手段,明日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那序、那序、那序,樊修逊反复在口中念叨此人名字,贴衣的兵符冰得他浑身发冷,“北宫这是要做什么?”
“怕不是神仙对弈。”王盛烨叹气。
“两位殿下不如进点点心吧。”刘蔚小心翼翼地伺候在一旁,“你下去,这里没你的事。”太子大袖一挥,眼不见为净,赶他出去。
“刘总管,父皇可有消息。”裕王不安地问,刘蔚摇摇头,胡贤妃叹了口气:“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刘蔚你先下去,有事本宫会唤你。”刘蔚捧着原本打算拍马屁的食盒退了出去,懊恼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皇兄,不是小王替母妃脱罪,父皇离宫之际,若行此事岂非太愚蠢!”裕王沉不住气,把事挑明了。
太子冷哼,“别说今日郕王叔已经拿到了证据,就算没有,你母妃也有失职之责,何苦在这儿猫哭耗子。”
胡贤妃见形势不对,悬崖勒马,“二位殿下今日都未收到府中来报,为何对郕王的奏本如此信以为真?”
二人顿时一愣,面面相觑,如此大事郕王岂能儿戏?
“听贤妃娘娘的话外之音,难道是郕王有心挑拨,离间兄弟之情?”裕王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讪笑打断了,“兄弟不睦久矣,何须他挑拨,整个□□有谁不知?”二人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把以往平日的龃龉都放到了台面上。
“适才兵部让常峰义把整个围场圈了起来,这也是为了大家彼此安生,免得再生出些不必要的是非。”孙攸宁来救火。
“世子此言差矣,”胡贤妃并不认可此等做法,“这儿少说也有十几个府的兵,若想统一节制何其难哉,倒不如分而化之。”
“北宫这把火烧的蹊跷,到底是将我等困在此地,还是想浑水摸鱼?”孙攸宁此前关心则乱,太子妃的消息东宫并未来信,可见内里还有许多头绪需要理一理。